从未得到过如此亲热对待的顾念念：啊，难道这就是社会人士的世界吗？好自来熟。

进去后，顾念念什么都还没做，就被一个极其漂亮，但看得出来打扮得很朴素，几乎素颜的美女迎过去，参观起了整间公司：“白董，咱们远航业务目前的主营业务是电子服务，生产的手机、平板等电子设备远销海内外，在国内超过二十个城市都拥有着自己的工厂……”

“这是咱们公司的研发部门……”

“这是咱们公司的销售部门……”

“这是咱们公司的战略拓展部门……”

……

顾念念一言不发，第一次来，她还是很认真地跟着这位美女逛了一圈，看了公司的历史、产品、名人来访之类的。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排的，等到参观完一圈的时候，居然正好到了中午的饭点。

在对方的盛情邀请之下，顾念念婉拒了尝一尝公司食堂的想法，而是选择了和段助理待在办公室看文件。

跟不认识的人寒暄一上午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吃饭还是算了吧。

原则上来说，超过一定数额的生意是全部都要经过毕远良点头的，毕竟他手里的股票数额最多。当然，现在这个权力移交给了快乐富婆（伪）顾念念。

远航是个大型集团，这样的业务不能说多，可是三五天总会有那么几个的，长期积攒下来，需要她批复的文件也不少。

顾念念翻阅着这些文件、材料，几千万几个亿的大项目，生死都在一念之间。

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真是好有压力啊。

段助理在一旁也没有闲着，他飞快地翻阅着这些项目，不知道用的什么关键词，在顾念念盯着一份看的时候，把少说十几份的文件分成了好几摞。

等到顾念念看完手上的那份，他才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白小姐，从左到右分别是金额从小到大，跟我们现有项目有关程度从上到下的。”

顾念念诧异地看了段助理一眼。

在今天之前，顾念念实际上是把段助理当成咨询参考器在用，类似于“给我推荐个好一点的班”、“毕星宇的班主任联系方式”、“什么时候去公司比较好”……

这一刻，看到面前排得很有秩序，想看什么随手就能翻到的文件，顾念念突然明白了一个好助理的价值——真的很省事！

甚至她心里有种预感，如果这个时候她问段助理最看好哪个项目，恐怕段助理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而且是十分具有可行性，搞不好毕远良在世都会做出的选择。

简直就是个bug啊！

想来也是，白小莲毕竟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如果不是都安排好，毕远良恐怕就是死也不会安生的。

所以段助理才是他留下来的那个管理吧？白小莲不过是为了光明正大而准备的“傀儡”罢了……

不怎么说成功的商人心都脏呢，顾念念心里嘲讽了一声，心中百转千回，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毕竟人都死了，她又不能跑下去问他。

但真要她当一个完全的傀儡，她肯定做不到。

顾念念是谁啊？

活了三辈子的老妖怪，学习技能满点，现在还有些不像话的任性，所以，她怎么会去抄题目旁边唾手可得的“答案”呢？

顾念念对着段助理笑了一下，一言不发继续看起材料来。

她为了做任务，可以全身心为了远航，为了毕星宇着想，段助理能吗？

人都是有私心的。

顾念念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利用中午吃饭和午休的时间，顾念念看完了所有的材料，期间段助理一直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耐性极佳。

结束后，顾念念心里下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