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使面色煞白,额冒冷汗,差点就要胆裂魂飞。
镇元仙帝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青楼吗?
仙使心里仿佛有万头神兽在蹦袭,震惊、诧异、疑惑、恐惧、担忧……,一时百感交集。
“你怎么会在这?”沈天淡淡道。
其实刚在门外窥探之时,沈天就已然想起,这青衣男子就是他麾下的地仙啊!
多年之前,凡间动荡,镇元仙帝曾接见过一批地仙,让他们作为仙使,下凡处理一些宗门争斗之事,而这青衣男子便是其中一员。只不过时间久远,镇元仙帝有些忘了。
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依然是个地仙,飞升了还那么多七情六欲,这仙道能修得好吗?
仙使支支吾吾,两腿发软,就差跪下去了。但他突然想起青玄仙尊的交待,仙帝转世重修乃是绝密,如果真的找到了仙帝,万不能暴露仙帝身份,否则引来对手凡间势力的追杀,可就大事不妙了。
仙使强装镇定,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佯装仔细打量了下沈天,突然激动道:“亲人啊!真的是你啊!我总算找到你了!我的亲人啊!”
沈天被仙使突如其来的一波操作搞得有些失神,不过顷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能够作为仙使的地仙,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忠诚可靠之人,这仙使定然是意识到不能暴露仙帝身份,故而做了这么一个打圆场的操作。
呵呵,虽然修仙不上心,但还是挺机灵的嘛,难怪能飞升。
沈天当即配合道:“你……难道就是我爷爷的奶奶的儿子的表哥的父亲的爷爷的爷爷?”
仙使愣了下,马上拉起沈天的手,连连点头,激动道:“嗯!我就是爷爷!”
沈天脸色一板。
“不,我是儿子,不,孙子……”
“好了好了,咱们亲人今日总算相见,也算人生一大幸事。”沈天挥了挥手,头疼道。
刚刚还勃然大怒的白衣男子此刻已是一头雾水,这仙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仙使大人,您这是?”白衣男子疑惑地问道。
仙使咳嗽了下,笑道:“哦,这是我一个尚在凡间的亲戚,刚才眼拙,没能认出来。”
“原来如此。”白衣男子恍然大悟,对着沈天拱手道,“在下玉衡宗宗主姬长风,幸会幸会。”
沈天回礼道:“姬宗主大名如雷贯耳,在下沈天,幸会幸会。”
哎,难怪这玉衡宗越来越不行了,特么堂堂宗主不在宗里好好主持事务,却跑出来狂窑子,这不是带坏宗内风气吗?
本着教导后辈的目的,沈天继续追问仙使,冷冷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仙使知道沈天用意,支支吾吾道:“额……我不是……来找你嘛。”
我信你个鬼!找我找到这里,还搂着美女,喝着花酒?
仙使心中暗暗叫苦,青玄仙尊派他下凡寻找仙帝,可茫茫人海,毫无头绪,哪里去找啊!
仙使飞升之前本是玉衡宗弟子,难得来趟凡间,便想重回玉衡宗和后辈们聊聊天,然后再下山逍遥快活一番,可没想到,这样也能找到仙帝。
好的是仙帝找到了,回去能够交差,说不定还有赏赐。可什么地方不好找,偏偏在这勾栏妓寨中找到了仙帝,真是福祸相依啊!
仙使看了下四周,对着姬长风道:“姬宗主,我想和我这亲戚单独叙叙旧,你先喝着,我先失陪一下。”
说完,仙使便带着沈天一同出了房间。
姬长风坐下来独自喝了杯酒,喃喃道:“仙使在凡间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亲戚,当真匪夷所思。”
柳慕凝眉头紧锁,本来都准备开始演奏了,这下子却被晾在了一旁,堂堂百花坊头牌,哪里受过这番冷遇,心中愤愤不平。
香菱和飞烟则同姬长风一样,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她们立马回过神来,开始伺候姬长风饮酒。
至于刚才还在跪地磕头的老鸨,此刻则是完全愣住了。沈天是那大人的亲戚?打死她也相信不了啊!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沈天与仙使便回到了房里。也不知两人在外面聊了些什么,反正回来之后,仙使整个人都充满了精神,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神采奕奕,充满干劲。
“姬宗主,我觉得咱们不应再如此荒废光阴。如今仙界,三足鼎立,凡间亦是如此,我们理当奋发图强,帮助镇元仙帝一统两界,创造一个极乐的太平盛世!”仙使慷慨激昂道。
姬长风愣了一下,莫名地看着仙使,惭愧道:“仙使所言,振聋发聩,此次回去之后,我定当将仙使教诲传于全宗,让众弟子牢记于心。”
话虽如此,可姬长风不禁腹诽:“不是你要出来喝花酒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奋发图强了?”
“嗯,很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仙使说完,便拉着姬长风匆匆离去。
我擦!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至少也把柳慕凝的曲子听完吧!要不要这么鸡血啊!
“柳姑娘,要不你继续弹奏一曲,我还是听的。”沈天眼神炙热地看着柳慕凝,满脸堆笑道。
柳慕凝白了一眼沈天,起身就走。
一个猥琐好色的龟奴,也配听我的曲子,真是痴心妄想!
老鸨面如死灰,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位大人曲子没听就走了,难道又是沈天和那大人说了些什么?
就如同之前三言两语把王奎赶走了那般。
沈天!我管你和那大人是什么爷爷奶奶的亲戚关系,要是坊主怪罪下来,我就是死,也要把你拖下水!
香菱看着沈天,双眼微眯,眼神冰冷。虽然在那别苑待了两天,可那两位大人一直忙着与达官贵人们攀谈,她根本没机会亲近。香菱一直想靠着这身好皮囊,趁着年轻,攀上个位高权重之人做妾,这样余生也算有个好归宿。今日好不容易能够伺候大人,却被这个新来的龟奴给搅和了,怎能不恨!
飞烟同样看着沈天,美眸之中水波流转。这新来的龟奴当真有趣,先不说和那大人什么爷爷奶奶的亲戚关系,刚才那份胆气,就已和其他龟奴不同。此人不可小觑,虽说现在还在这勾栏之内讨生活,但凭着那份胆气,他日跳出勾栏做出番事业,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天看着柳慕凝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道:“以后还是少画些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