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站起身来，对着王曹二人拱了拱手，微笑道：“两位公子，香菱飞烟固然姿容出众，妩媚动人，但这百花坊的花魁柳姑娘更是人间绝色，两位公子既然想要佳人作陪，何不去找那最美的，看看柳花魁倾慕哪一位。”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罗响，龟奴在众人骚动之中开始出售柳慕凝演出的内场名额。

被沈天这么一说，王曹二人瞬间就没了争抢香菱飞烟的兴致，开始思考起怎么才能将那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拿下。

老鸨眼神古怪地看着沈天，为难道：“两位公子乃是人中翘楚，要找姑娘自然就要找最好的。若是让奴家给两位公子安排最好的观赏位置倒是容易，可柳花魁卖艺不卖身……”

还未等老鸨说完，沈天打断道：“什么卖艺不卖身，都进了这大染缸还装清高，不过就是待价而沽。两位公子只要出价到位，今天就是柳花魁梳拢的好日子！到时清倌人变红倌人，身价一落千丈，兄弟们也好跟着尝尝滋味，利己利人啊！”

三人看着沈天，神情古怪，但又觉得这厚颜无耻之话非常中肯。

在老鸨安排下，王曹二人顺利坐到了内场最前面的位置，沈天沾了王奎的光，坐到了王奎身旁，众人翘首以盼，等待花魁柳慕凝的出现。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佳人登场，依旧一身淡雅翠绿衫裙，面戴轻纱，气质清新脱俗，身姿曼妙无比，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场内众人无不神魂颠倒，连连感叹世间为何会有如此完美之女子。

“小女子不才，为各位看官弹奏一首《塞上曲》。”柳慕凝端坐在一张红木圆椅上，声音清灵婉转道。

“叮当当，叮叮当当……”

曲声悠扬，委婉柔美，场内观众听的如痴如醉，仿佛自己亲眼见证了那只身出塞的女子在面对异国他乡之时，心中哀怨惆怅，凄楚缠绵，令人唏嘘不已。

一曲奏罢，掌声连绵，就连抠脚的大汉都在喊好，至于听没听懂曲中意味并不重要，给美女捧场才是关键。

曹令枫一边鼓掌一边站起身来，赞叹道：“柳姑娘曲艺当世一流，一把琵琶弹的出神入化，令在下仰慕不已！听闻南州玄女宗有位南宫仙子，诗词曲艺冠绝天下，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但今日听了柳姑娘的演奏，我想南宫仙子若在这里，也会赞不绝口。”

柳慕凝听的心情大好，玉手轻捂樱桃小嘴，一笑百媚生，羞涩道：“曹公子过奖了。”

沈天不禁感叹，这曹令枫当真无耻，为了讨美人欢心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若说外貌，两者或许可以一拼，但论曲艺，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南宫仙子弹琴，谁听谁死，一曲奏毕，尸横遍野！

但柳慕凝缺的是什么？缺的就是地位啊！一个是玄女宗宗主，一个是百花坊花魁，你把倌人捧成了仙子，人家能不开心吗？

王奎皱了皱眉，没想到曹令枫泡妞的功夫这么厉害，可惜自己经常抢别人老婆，用的都是强硬手腕，自然缺少了些追小姑娘的套路。

沈天站了起来，对着曹令枫冷笑道：“曹公子为了捧美人欢心，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啊！且不说曹公子是否听过南宫仙子弹琴，就说柳花魁这首《塞上曲》，你又听出什么名堂来了？”

曹令枫除了炼药和泡妞，还真不通音律，你要叫他评论下曲子，估计只能抛出一句：“好！真他娘好！”

“我怎么没听出名堂来了？倒是你这下贱的奴才，不知能听出什么来？”曹令枫冷哼道，嘴上逞强，心里略虚，但美人面前可不能示弱。

柳慕凝此刻也是眉头微蹙，一脸嫌恶地看着沈天。你个下人不好好做自己分内之事，跑来跟人家炼药世家的公子斗嘴，真是不知好歹。

沈天微微一笑，道：“我自然听出名堂来了。”

曹令枫哼哼道：“那你说说，你听出什么名堂来了？”

“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沈天讪笑道。

众人哄堂大笑，指指点点，说这两人都是附庸风雅，还在柳花魁面前争风吃醋，真是丢脸。

曹令枫面色难看，要不是看到沈天旁边坐着与自己武艺相当的王奎，他早就要上去教训沈天了，现在只能悻悻坐下。

“沈领头，我倒想听听你对奴家这曲子的评价。”柳慕凝不爽沈天扰了自己的场子，对着沈天冷冷道。

“想听可以，不过今天你得陪我……王公子一晚，如何？”沈天淫邪地看着柳慕凝，戏谑道。

“好兄弟！”王奎折扇一拍，抬头对着沈天投去感激的目光。

“切！别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是！柳花魁卖艺不卖身！”

“柳花魁是大家的！”

……

场内众人聒噪起来，纷纷对沈天和王奎送来一片嘘声。

柳慕凝面色铁青，花容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