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发烫的白面男子微微点了点头，默认了郎中的话。

“啧啧，看不出来啊，年纪轻轻竟然还有这等手艺。你别说，我自己也试过一粒，哎哟，那猛劲，那耐力，销魂啊……”郎中说的眉飞色舞，极为起劲，可那主仆二人却是面庞红的如同火球，说不尽的尴尬与羞赧。

“你还收不？我带货来了。”俊美男子打断了唾沫横飞的郎中，轻声道。

“收！销路这么好，当然收！”

美男子取出一个粗布袋，里面放着五六个小瓷瓶，郎中从里面倒出一粒粒乌黑色的药丸，仔细闻了闻，鉴定是正品，便按一粒三十文的价格都收了下来。美男子笑靥如花，数了数钱，正欲离开，却听到一声大喝。

“站住！我百花坊可不是你们随随便便卖假药的地方。”沈天带着两名护院，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郎中神色慌张，满脸堆笑着辩解道：“这不是在坊外吗？”

沈天哼哼道：“坊外？这是大门口，刚还有两个客人买了你们的药进坊里了，万一你这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说不清了。”

郎中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您放心，我这药假不了，还特有效，不信我送您一粒试试。”

沈天接过药丸，放到鼻尖闻了闻。镇元仙帝前世虽然没有炼过这种下三滥的丹药，但对于药理还是极为精通的，从气味和色泽来看，这药确实不假，而且还是上等的壮阳药，炼制方法也非一般药徒能够掌握，极可能出自炼药师之手。

不过以炼药师这么金贵的身份，谁会来炼这种令人不耻的丹药啊。

沈天瞧了眼一旁的俊美男子，眯笑道：“这药是你炼的？”

脸蛋嫩的能够掐出水来的假儿郎眼神慌张，面色苍白，支支吾吾道：“这……是……我炼的。”

沈天指了指卖药郎中，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郎中顿时大喜，也不管那主仆二人会被如何刁难，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而那主仆二人则花容失色，仿佛两头正被围猎的小鹿，惊慌之余又显得楚楚可怜。

沈天目光猥琐地打量着那美男子，命令手下将二人带走。

“等下！我这药不是假药，你凭什么抓我？”俊美男子柳眉倒竖，生气的模样却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动人风情，挠的沈天愈发心痒难耐。

“你说不是假的就不是假的了？你可有什么验证的法子？”沈天满面淫邪，眯笑道。

“这……这有什么……验证的法子啊……”俊美男子支支吾吾，脸庞不觉再次红了起来。

沈天嘿嘿道：“要不咱俩试试？”

俊美男子心里咯噔一下，明白对方已经看穿自己是女儿之身，此时是故意调戏，怒骂道：“无耻！”

沈天也不再装眼拙，调戏道：“我无耻？也不知是哪家姑娘，大晚上地跑到这妓寨勾栏卖什么金枪不倒丸，要不咱们把大伙儿都喊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无耻。”

虽是一身男儿装扮，却依旧掩不住那山眉水眼的俏丽女子娇躯一震，瞬间面色煞白，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一看就是哪家闺秀，要是换做这百花坊里身经百战的勾栏女子，卖点燃春助情的药根本算不上事儿，还巴不得名声搞大点，谁想跟财神爷过不去。

沈天斜瞥了泫然欲泣的女子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可以不张扬这事情，但你得告诉我你的身份。”

身后小童打扮的丫鬟赶忙上前帮主子说话，言语哀求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实属无奈，才会偷偷来这卖药筹集些银两。”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沈天淡淡道。

丫鬟看了眼主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沈天磕头道：“请公子放过我家小姐，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你要保你主子名节也可以，那就到坊里做两年皮肉生意如何？”沈天眼神玩味，恫吓道。

丫鬟面无血色，几乎快要吓瘫在地上，可看着自幼一同长大又情同姐妹的主子，咬了咬牙，正欲答应沈天这无耻要求，却见主子自报了家门：“我叫华怜烟，是城北炼药世家华家二女。”

“小姐！你……”丫鬟眼神担忧，这身份说了出去，如果对方言而无信，后果不敢设想。

呵呵，人我都抓到了，还怕查不出身份来？这丫鬟可就没主子思路清晰。

“二女？果然有些二啊。”沈天讥笑道。

华怜烟虽然听不懂沈天在说什么，但听得出应该是讽刺自己的话，羞怒道：“你若是言而有信，就放我们二人回去，并且不得宣扬今日之事。”

求人还摆着一副清高的架势，这世家大族的小姐就是脑子缺根筋，不谙世事。

沈天淡淡道：“要我言而有信也行，不过你还得再帮我个忙。”

华怜烟柳眉微蹙，语气凝重道：“什么忙？”

“你既然是炼药世家的小姐，肯定有些拿得出手的炉鼎和药材吧。你送我个玄鼎，再给我弄白灵参果、血菩提和玄甲龟这三味药材过来，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沈天张口便来，丝毫不顾及面沉如水的华怜烟。

“别说玄鼎了，就是那三味药材，每一味都极为珍贵罕有，我根本拿不出你要的东西。”华怜烟冷声道。

“你不说你是华家二女吗？堂堂一个炼药世家的小姐，还拿不出这些？那你们华家也太寒碜了吧。”沈天嘲讽道。

华怜烟想要回怼，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憋着一肚子委屈。按照华家的实力，自然是可以拿出这些东西，可这华怜烟乃是庶出，在家中被嫡出的大小姐死死压制，就是每月俸银都要被克扣一些，哪还有什么油水，更别说沈天列出的珍贵物品了。

丫鬟哭着对沈天道：“我家小姐没有骗你。我家小姐乃是庶出，在家总被大小姐欺负，否则也不会出来卖这种下流丹药筹钱了。”

看着声泪俱下的丫鬟，沈天知道她没有说谎。不过再怎么说，堂堂华家二小姐，还不至于缺钱缺到要出来卖壮阳药的地步吧。

沈天叹了口气，又是一副要逼良为娼的脸面，讪笑道：“那你们筹钱做甚？不至于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吧？那还不如来百花坊挂牌，至少还能图个温饱。”

丫鬟解释道：“我家小姐要参加下月举行的京都炼药师大会，可这大会有参会门槛，需要参会者至少炼出一颗七品丹药，可这七品丹药需要的药材十分名贵，所以我家小姐才不得不做这下贱生意筹钱。”

什么下贱生意，自己做了还要清高地啐上句下贱，沈天对此很不感冒。放在他那个世界，卖伟哥的也没有低人一等啊，这个世界的人怎么都这么势利眼呢，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

“参加那个大会有什么好处吗？”沈天有些好奇道。

“这个大会其实主要是面向年轻一辈炼药师的，旨在鼓励大家专研炼药之道，所以奖励颇为丰厚，按照以往的经验，冠军可以获得一口玄鼎和一本炼药秘术。”华怜烟解释的时候，眼神不禁有些炙热起来，但马上又暗淡了下去，仿佛那东西跟自己根本不着边。

其实她的炼药天赋并不差，就是吃亏在资源上。在那华家，她甚至都很难有机会用上一次玄鼎，更别说取用名贵药材进行试炼了。可炼药一途，经验极为重要，若没有足够的资源用来练习，光靠看几本书，都是纸上谈兵，很难精进炼药之术。

沈天想了想，微微一笑，道：“这个不难，我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