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没想到她还能笑得出来，顿时觉得哪里不对，但要细捋，又捋不出个头。

另一头的监狱长办公室里。

狱警才刚呈上一份新的食物，章怀骋从食盒里取出了筷子。

副监狱长脸色大变，竟然堪称慌张地闯进了门：“监狱长……皮修斯、皮修斯……死了。”

章怀骋手上的动作一顿，放下了筷子。

在宇文琪死亡之后，这一次监狱长亲自抵达了现场。

所有囚犯都被留在了从操场通往监室的路上。

管教和狱警们暂时先将他们又疏散回了操场，集中站在一块儿。而皮修斯的尸体则还摆在操场进出口的地方，四周只有狱警看守着。

他们都在等待监狱长的到来。

管教和秋姑的脸色难看极了。

一时间操场内笼罩着一股凝滞的气氛。

章怀骋带着副监狱长等人，缓缓走来。

所有人看见他腰间的枪套，和他手中的皮鞭，就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而章怀骋的目光，却出自本能的，不自不觉的，越过了所有人，最后精准无比地落在了闻娇的身上。

她很平静，甚至还微微侧着头听旁边的人说话。

看上去莫名有种恬静的美好。

章怀骋心底一掠而过三分不适。

他敛了敛目光，这才将管教和秋姑叫到了面前。

男管教满头大汗地和章怀骋交代了事情经过。

“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是怎么倒下的？”章怀骋问。

“是、是的。”

“致命伤在哪里？”

“他的后腰。”

“凶器呢？”

“推断是一把匕首，但是……”

章怀骋冷冷接下了他的话：“但是凶器不见了，是吗？”

“是、是。”

“有嫌疑人范围吗？”

“没、没有。”男管教苦着脸，咬着牙：“平时没有一个人和皮修斯起过冲突。”

和宇文琪截然相反。

要找杀死宇文琪的嫌疑犯，一口气能罗列出十来个和他不合的人；而要找杀死皮修斯的嫌疑犯，却想不到半个人名。

连闻娇这样难搞的人，人皮修斯上去搭话，她都能好言好语，绝不动手！

“监控呢？”

“监控我们已经调过了，……什么也看不出来。”

“把监控录像带送到我的办公室。”章怀骋抿了下唇，目光不自觉地又往闻娇的方向扫了扫：“闻娇出列。”

闻娇站了出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面露惊异。

章怀骋顿时意识到，只叫闻娇一个人，未免太过显眼。

于是他的目光转了一圈儿，从脑中搜寻了一下名字，只勉强搜寻出八号监室囚犯的名字：“……刘婉、顾菲，出列。”

刘婉走出来，面色苍白。

顾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哪怕她面色苍白，模样也是好看的，顿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味道。

章怀骋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掠过，多看一眼也没有。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哦，监狱长并不是在点嫌疑犯。

他们就说嘛，闻娇之前可是对皮修斯另眼相待，她怎么可能出手去杀皮修斯？如果是为了教训皮修斯的话，她像是对宇文琪和高驰一样，光明正大下手不就好了？

“现在，你们自行排查，给你们一天的时间。”章怀骋丝毫不留情地道。

男管教心中暗暗叫苦，但他也不敢反驳，更不敢为自己申诉，只能点头应声。

秋姑也一样应下了。

章怀骋转身离开，低声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