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城北郊的一处山庄,看上去已经闲置有段时间了,建筑样式有点陈旧,外立面涂装大红大粉的丑得很。除了大门口的几个别墅,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人气。不过很多有身份的人都知道,这里是个高档的淫窝。
这片山庄,大约只有二十个别墅,早年是一帮港城的开发商建的。因为当时消费习惯不同,卖得很差,结果价格很低就转手了。
门口最热闹的一个别墅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着午饭。
“大哥,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大早上的左眼皮一直在跳。”一个眼角有疤的男人说道。
“尽瞎扯,老大这么多年,哪次忘了发钱啊,最多也就迟一两天而已。再说了,咱们不是自己有事业在做着吗,晚几天又饿不死。”为首一个络腮胡子,啃着油腻的猪蹄回道。
疤男咧咧嘴:“这不是银行卡一直没动静,我心里急,你不常说落袋为安嘛。”
搁在桌面的对讲机忽然发出声音:“大哥,大哥,我这情况不对,有好多陌生人。”
络腮胡子一拍桌子:“你小子看清楚一点,别跟上次一样,人野营的当成条子。”
对讲机瞬间没声了,络腮胡子摇摇头:“这帮臭小子,真是嫩,想赚钱又怕惹麻烦,放个哨都一惊一乍的,能成什么事啊。”
“大哥,我最近想回趟家,都逃出来这么久了,挺挂念家里的,不知道爹妈活得怎么样?”疤男叹了口气,“别笑话我,这岁数一长啊,就想安安稳稳了,当初要不是……”
络腮胡子猛地站起身:“你听到什么没有?”
疤男茫然地摇头:“怎么了大哥?”
络腮胡子疑神疑鬼地拿着对讲机,出门口眺望着:“喂,耗子耗子,你那边什么情况,快点回话。”
对讲机只有吱吱的电流声,等半天也没听到耗子的回话,络腮胡子一阵心悸,到底是耗子溜号,还是真有什么情况发生,不会是疤男这小子乌鸦嘴给说中了吧。
“大哥,是不是有事发生了?让兄弟们操家伙吗?”疤男快步跑来,手里提着一根钢管。身后站着六七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瞪着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心跳加快了,他努力沉住气安慰道:“没事没事,是我幻听了,来来继续喝。”
众人轰然解散,继续吃吃喝喝起来。
“我上个厕所,你们先喝着。”络腮胡子冲疤男使个眼色,疤男会意地跟上他的脚步。
“我觉得是有些不对劲,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地窖里去躲一会,要没事就最好。”络腮胡子吩咐道。
疤男点点头,回自己房间收拾起来。
山庄周围都是半人高的草丛,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是不是有人潜伏过来。
谈薇穿了身借来的草地迷彩,趴在一个泥坑里,幸亏不是下雨天,泥坑里的泥块都板结了。
头一次碰上这么大的阵仗,谈薇有些慌乱,不过更多的是兴奋。
为了这次行动,整个市的公安机动力量都抽掉来了,还有驻防的武警也来了两个中队,包围这十来号人应该绰绰有余了。
“头,望风的被摁住了。还别说,这小子够狡猾的,差点被他溜了。”
“武警那边还没发来信号吗?”
“暂时还没有,刚联系过,这山庄荒草太密,他们怕逃犯会在包围圈中溜走,所以正在做最后的部署,应该很快就好了。”
谈薇侧着耳朵听着指挥行动的局长说着,一边焦急地张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