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吉已经去世了,若是大嫂和孩子再有什么问题,她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
锦儿扶着她,安慰着:“公主莫急,我听娘说生孩子本就是闯鬼门关,凶险得很。奴婢看那产婆经验丰富,又有几个太医在这里,王妃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赵溧阳只乱了片刻便冷静了下来,拉着其中一个大夫问:“情况如何?”
那大夫满脸是汗,匆匆答了一句,“孩子早产,王妃又气血不足,今晚怕是有得熬。”
另外一名大夫便道:“公主别慌,这严大夫看病喜欢捡坏的说,虽说情况比较棘手,但王妃年轻,身子骨硬朗,应该能平安生产。”
赵溧阳稳了一下,试图闯进产房,偏偏被门前的几个老嬷嬷给拦下了。
这几个嬷嬷都是府里的老人了,知她身份,冲她摇头,“公主,您还待字闺中,进产房见了血光不吉利。”
“都什么时候,还管吉不吉利?”
“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这屋里有几个老的看着,您要是担心,就坐在外面,可千万别进去。”
老嬷嬷又嘱咐了丫头们搬来椅凳,放在门外。
赵溧阳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凄厉叫喊,只觉得心口发麻。
她不断在门口徘徊,冷不丁的想起一件事来,便拉住其中一个老嬷嬷问道:“按理说我嫂嫂应该还有两个月才生产,怎会……”
那老嬷嬷拉过她,见四下无人方才道:“有个丫头,弄丢了王爷送给王妃的那根手链子,王妃哭了好一阵儿……”
赵溧阳皱眉,“那丫头呢?”
“已经关起来了,只是眼下您也看见了,府中一团乱麻,还没来得及处理。”
“那条手链子呢?”
那老嬷嬷一脸茫然,似是根本没想到这些问题,“王妃要生产了……好像……好像派了人去找……”
赵溧阳心中升起些许不悦,语气便重了一分,“锦儿,跟嬷嬷去找到王妃的手链子。找到之后,马上送到王妃手里!这东西对王妃至关重要,就算是把王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东西给找着。”
锦儿应声而去。
赵溧阳又道:“小新,让管家来见我。”
没多时,白白胖胖的王管家便跑着过来了。这大冷的天,他胸前却全是汗水,显然已经快忙昏了头。
管家见了她,连忙行礼,赵溧阳道了一句,“听说有个小丫头惹了事,你们把她关进柴房里了,在哪儿,带我去。”
管家在前面带路,赵溧阳手里揣着暖炉,后面跟着觅秀,还有长乐宫和王府里的几个丫头。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柴房,打开门,发现一名女子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口里塞着布条,身上有伤痕,显然是被打过了。
赵溧阳命人关上了门。
管家立刻殷勤的拿了个板凳让赵溧阳坐着。
赵溧阳好似没看见一般,只看了那女子一眼,对旁边人道:“取下布条,让她说话。”
立刻有人取下她口里的布条,那丫头不认识赵溧阳,却看管家神情也知她身份尊贵,连忙跪在脚下求饶。
赵溧阳有些厌烦这样的哭哭啼啼,不耐道:“你若再吵再闹,我现在就让人打死你。”
那丫头立马不哭了,只是眼泪簌簌往下,一脸惊恐的看着赵溧阳。
赵溧阳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道:“本宫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是答得不好,或是糊弄本宫,你该知道下场。本宫可不似王妃那般心慈手软。”
那丫头听见她自称本宫,当下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叫什么名字。”
“奴才…奴才……青和。”
“你可知那手链子是我大哥留给嫂嫂唯一的遗物?”
那丫头一下子又哭出声来,颤巍巍的解释道:“奴婢不知…那手链子如此贵重……奴只是听太子妃的吩咐,将那手链上的红绳清洗一番,谁知奴婢中间晃了个神…回来时东西就不见了!”
赵溧阳冷笑一声,“你是说那绳子是自己丢的不成?”
那丫头连连磕头,磕得头都破了,“公主殿下,奴才说的全是真话!奴才知道这东西对王妃来说特别重要,因此小心看管着,可谁知……许是有人故意拿走了也不一定啊!”
“你方才说,你晃神了?”
“对,奴婢在洗那手链子的时候,中途停下了手……当时安姨娘提着一盒糕点,正给各房分发,奴婢贪吃……就吃了一块……回来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