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当裴易川说出这句话时,楚若初眨巴着眼,有一瞬间的茫然,想从他那双深沉的眸子里看出他话语里的真假各有几分。
她刚才的表现可是差点把他老妈气得掀了桌子,真的是很好吗?
“裴易川,你不是你妈亲生的吗?”
半晌后,若初幽幽地问出一句。
裴易川嘴角抽了抽,眸色微微沉了沉,淡淡地说:
“你也累了,找衣服洗澡去吧,今晚早些睡觉,明天一早的航班。”
“你订好机票了?”
若初见裴易川突然沉了脸,也不再追问,他和他家人的事,本就与她无关。
“嗯,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自己休息。”
裴易川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他的俊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若初眉心微微蹙起,眸子里,若有所思。
他这个时候出去,应该是去见他的初恋情人吧,那个叫何璨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让裴易川那样的男人这么多年一直爱着。
若初心里莫名涌上一丝酸意,说不清道不明的,似乎还夹着淡淡地委屈,她可是陪他回家见他父母的,虽然得到了老爷子的喜欢,但他的母亲对她可是到了恨的地步了。
他却把她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自己跑出去陪他的初恋情人。
若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最后一咬牙爬起来换了衣服,下楼。
已经深夜十一点了,裴家的人早已睡了,她小心翼翼地出了家门,一阵夜风扑面而来,虽然特意多穿了件衣服,还是因这突来的寒意打了个啰嗦。
站在夜深人静的陌生街头,若初才蓦然惊醒,自己并不知道何璨的墓地在何处,跑出来是为了什么?
她蹙了蹙眉,掏出手机拨打容松的电话。
若初蹲在路旁,手机紧握在手,她告诉自己,既然还担着裴易川妻子这个名人,就有权利知道裴易川在做什么,她这样做,不为别的,仅此而已。
电话响了几声后,容松微微惊讶的声音传进耳膜:
“若初,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若初暗自吸了口气,吸入肺叶的空气凉凉的,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容松,你可以告诉我何璨的墓地在哪里吗?”
若初和容松的友谊在佛罗伦萨的时候建立的,对于朋友,她一向是开门见山,不喜婉转绕弯之类。
“若初,你问这个做什么?”
容松显然吃惊,她的话让他想起上次在佛罗伦萨一晃而过的那串手链,俊眉不自觉地一皱。
“容松,我现在a市,裴易川把我一个人扔在裴家,他自己不知跑去了哪里,我反正也睡不着,想去看看何璨。”
路上有车辆驶过,容松在电话里听见了汽车声,不答反问:
“若初,你现在外面吗?”
“嗯,我在外面路边。”
“是在易川家附近吗?”
容松又问,不待若初回答,他丢下一句:
“你在那里等着,我现在赶过去。”
“唉……”
若初茫然的眨了眨眼,容松不是在g市吗,还有,她不需要他赶来,只要告诉她地址,她可以打车去的啦。
十多分钟后,容松开着一辆白色跑车出现在若初面前,车门打开,一道阴影罩在头顶:
“若初!”
容松朝她伸出手,若初在路边蹲得太久,刚一站起身,右腿突然一阵发麻,她低呼一声,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
“小心点!”
容松好笑地看着她难受的模样,扶着她上车。
“容松,你来这里,没有告诉裴易川吧?”
若初坐进车里,立即问出心口所想,她不是害怕裴易川,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想去见何璨的事,怕被阻止。
容松眸光深邃,幽幽地盯着她,低声道:
“系上安全带,我没有告诉三哥。”
“嗯,那就好,多谢你亲自来接我,其实你只要告诉我地址就可以的。”
若初觉得深夜麻烦人很不好。
“三更半夜的,坐出租车不安全。”
容松见她系好安全带,立即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