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丫的,这小子大概就是他的情敌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报仇也可以等到小崽子长大。
不过在这之前,他大概还有得憋屈。
“哟,这独门独院的,倒是比市中心要安静些……”
“你来做什么?”
他猛的出声质问,将不请自来的赵芳清给吓了一大跳,“聂璟羲,你个逆子,存心想吓死我是么?”
随赵芳清一同前来的聂娴倒是娴熟,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妈,您没事吧!”
聂璟羲也不说话,就这样斜眼看着院子中间的那两人,他倒没想到出了那件事后,他亲爱的母亲和大姐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是他给的教训不够,还是她们太过健忘?
他杵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让开,让她们进屋的意思。
“小弟……”聂娴偷偷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开口,“你这待客之道也忒特别了些!”
聂璟羲看着聂娴那害怕得像只乌龟似的缩着脖子,打心底里是佩服她们母女的勇气。
没想自己千防万防,还是没能把她们两个吓住。
既然是自个儿找上门来,老头子到时候怪罪起来的话,他倒也是没有说不过去的地方。
“我说亲爱的母亲、大姐,乡下地方可比不得城里,到处都是泥巴,鸡屎牛粪之类的,二位就不怕……”
不怀好意的眼神,在两人的脚上看了那么一眼。
倒还真的是难为了她们,还敢巴巴的跑来,这样看起来,还真的是他聂璟羲的错了。
如果说心软也算是一种病的话,他这算是病入膏肓了?
“啊!”聂娴果然还是不负众望的大叫了一声。
“聂璟羲,你别得寸进尺的,再怎么说,那屋子里面的孩子是我聂家的金孙,你也别指望就这么藏着掖着不让我见!”
姜到底是老的辣,赵芳清的脸色岁不好看,倒也没有像聂娴那般乱了分寸。
“哦?是吗?”特意将最后一个音给拖的老长,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倒是什么药。
赵芳清的心里是“咯噔”一下,这个儿子虽然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但到底是自小养在外面,别说母子连心了,就算是仇人也不过如此。
“磊子,是谁啊,来客人了吗?”原本跟芹嫂两人在屋里头聊天打发时间的季母,隐约的听到院子里面有响动,她不禁走了出来。
“咦?”季母纳闷的发出了声音,纵使她年纪大了些,眼力也不见得有年轻时候那般精准,但那两个贵妇模样打扮的人倒是认的分明。
之前在医院里面出,现被自个儿的女婿三言两语带过去也就算了,这会儿,人都已经在自家的院子里面了,她要是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这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磊子,她们是谁?”微微点头一笑,扭头朝自家女婿问道。
“妈,您怎么出来了,院子里风大,还是赶紧进屋去坐着!”聂璟羲哪想到自己的动静太大,竟然把丈母娘都惊动了呢。
赵芳清发现他对待季母和对自己的态度,完全是天壤地别,不禁妒忌得红了眼。
这个逆子,说到底还是她赵芳清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却对一个村妇低眉顺目,压根儿没将她这个母亲给放在眼睛里面过。
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她愤愤不平的想着。
她却不曾想过,自己是否有养过他,只知他没把她当作母亲。
不过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垂了垂眼帘,将眼中的妒忌与羞恼藏起来,然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就往季母的身边走去,“哎哟,亲家母啊,总算把您家给找到了!”。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季母傻愣愣的站着,这演的是哪出和哪出啊?
她什么时候又多了个亲家母?咳咳,这位贵太太……您的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乱认她这个穷亲戚,真的好吗?
聂璟羲怒不可遏的吼着,声音像闷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脸色阴沉如墨,眼中闪烁着阴鸷,“闭嘴,找死就直说。”
眼下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还没有来得及同丈母娘说清楚,这对阴魂不散的母女又出来搞破坏。
这是闹哪样,非得逼他下狠手才甘心吗?
“大家都说养儿防老,我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拍胳膊捶大腿的,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捶胸口了。
“妈,妈,您别这样,小弟,他也只是一时之间没有适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