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心先还想说什么,可两人一到床上,她俏脸就彻底的红了。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
他覆在她身上也僵硬了起来。
金穗心察觉,这样子的谈话方式,可真不是一个好主意,便要起来。才刚要起来,腰上就被俞故笙火热的大掌一压,她整个人又跌了回去。
别动。
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金穗心摸着黑,也瞧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只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有几分心疼道:你这样,很难受。
你掐我一下。
俞故笙说着,摸住了她贴在他脸上的那只小手。
金穗心有点儿犹豫,他已抓着她的手往他的腰上去了。
想到自己还要要紧的事情得跟他说,金穗心咬了咬牙,伸手在他腰上来了一下子。只是,他掐没掐疼,她不晓得,她自己倒是手指尖儿都在发酸。也不晓得他怎么长的,腰上的肉硬邦邦,磁石一般。
俞故笙觉得这主意也不大好使。想自己也并不是一个在男女这种事上多乐忠于的一个人,偏偏碰着眼前这个,就有点儿情难自控。他叹了一口气,想要从金穗心的身上下来。金穗心却又搂着他的腰不放了。
俞故笙怔了一下,就听到金穗心嗓音柔柔的,带着一丝羞怯的说道:你要是忍不住,我就,就那样办吧。
俞故笙瞧不见她脸上的神色,却也能够猜到她温柔的模样,低下来,只将她一双红唇慢慢的品。
一时之间,这房间里就起了暧昧的声响,哪怕是隔着一层黑暗,也能听到那会令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
房间的这头,那油画后边的人往后退了两步,将猫眼遮上。在边上坐了下来,金敏杰蹙着眉头,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虽一遍遍说着,不过是一个从前待自己有些好意的女子罢了,谈什么亲情血缘,都是为着一己私利。只是这会儿,听着那房间里响起的声音,他心里却有了极大的不愉快。就像是一直该当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叫别人窃取去了。
不单单是不乐意,还有,还有他说不上来的一种烦躁情绪纠缠着再次见面后,那叫做姐姐的称谓,变得鲜活起来。
俞故笙一番宣泄,稍微好受些。他抱着金穗心不说话,在她耳朵边低低的粗喘,心里头有些疚意。
她贴在他耳朵边轻声说不要紧。
他反倒把她的手更紧的握了握。
金穗心便道:程阁老,他现在怎么样?可有性命危险?
自己说着,不等俞故笙回答,又道:罢了,这话你别跟我说,你知道就行。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就把自己让一个小子出去替金敏杰买东西,却没有回来的事情讲了,再讲,她给那小子的钱里,放了一张字条,意思是让那小子出门之后,往胭脂水粉店去一趟,替她带点儿胭脂水粉。结果那东西却都是金敏杰带过来的。
他跟我说,那小子是直接把东西给了他,还有旁的事情要去忙,让他帮忙交给我的。可是,我却不相信。
金穗心道:这一层楼上保护咱们的几个人,来的那天我就全都瞧见过了,敏杰跟我说了之后,我借着无见敏杰的名目特意到走廊上去绕了一圈,并没有见着人。倒是敏杰,他的行为举止,叫我觉得奇怪。起先我一直未告诉你,他第一回来见我,是从医院的窗户进来的。那是五层的高楼,边上又没树又没房子,他是怎么样子上来的?
金穗心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趁着房间里黑暗,她眼中才流露出可悲跟难过:我当时听他的,未和你说。是怕被你晓得了,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再一个,我也是,也是太久没有瞧见他,一见着他,我就欢喜了,旁的,都没了心思去多想。但程阁老的事儿,却像是当头棒喝,我陡然发现,这个孩子,再不是从前一直绕在我膝前,什么事儿都爱追着我姐姐姐姐的喊,要我帮他拿主意的孩子了。
俞故笙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手掌心里,好半晌才道: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跟我说这些。
金穗心嗓音里带了点儿哭腔,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
俞故笙摸了摸她的脸颊,转过身来,将她眼角的泪吻了去:他到底是你的亲弟弟,你放在心里的人。我以为,我是越不过去的。
金穗心更感到心酸,她也侧过身来搂住他,低低道:我没有这个念头,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离得太远,念得太深,便把眼前的人给忽略了。
俞故笙宽慰道:我知道。
沉了沉,又道:你肯跟我坦白,我便晓得,你我夫妻从此是当真为一体了。
他眸子看向她,即便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那双眼睛也能精准的抓住她的视线。金穗心倒不禁心头一怔,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比较严重。全身的精神也紧绷了起来。
十一,我有件事亦要跟你坦白。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对于你来说,李琮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位置。
李琮?
乍听到他和她提这个人,金穗心有片刻的僵硬。她以为,他是不可能再去问她和李琮的事儿的了。可他终究还是问了。
说不上什么心情,既失落、失望,又似多了一点儿轻松。那沉甸甸压着多时的心上,也似轻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