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归直接撸着袖子就上去了,怒道:“我看你就是欠揍!”
话音未落,直接一拳狠狠打在墨菲脸上,打得墨菲一个踉跄捂住脸不敢动。
阙婵见她动手了,连忙过来拉,说道:“别打人,你别生气……”
墨菲哪儿能想到,自己本来是来劝架,结果自己就变成了挨打的这个架。
鹤见归被阙婵拦下了,根本不解气,被拉住上半身又狠狠踢了墨菲一脚,墨菲被她一脚踢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不敢动,疼得要死还不敢叫。
阙婵眼看着鹤见归在这样暴力下去,精神就要失控,立刻开始想办法。
墨菲是跟着她的人,这孩子人傻天真最好糊弄,鹤见归打坏了再给她换一个来,她未必敢用。
而且鹤见归这一发怒就眼睛血红的模样,她怎么敢相信下一个她不会发起疯来把自己一枪毙了?
阙婵头脑一片空白,实在是没辙了,只能用老招。
她登时就开始抽泣,说道:“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比在那边还要害怕。”
鹤见归本来正发怒,看到她哭,一时间心软,又下不来这个气,没好气地吼道:“你还知道害怕?死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害怕!自己跑去那种地方的时候,你怎么不害怕!”
阙婵快哭不出来了,生怕一会儿眼泪没了,只能趁着这一会可这劲儿地哭。
阙婵哭着说道:“你这样好吓人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被她这一哭,鹤见归都开始忘了自己最开始为什么生气了。
想起自己的精神疾病,鹤见归看到墨菲倒在地上难受的样子,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年前别人看她的眼神。
疯子,可怕,恐怖,让人不敢靠近……
她不想让自己爱人也用那样看待怪物的眼神看她。
这个世界上的人,怎么冷漠对她都无妨。
可是有那么一个人,是特殊的。
倒在地上的墨菲,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在打人的司令,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站在自家夫人面前,老老实实认错:“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
墨菲一瞬间觉得自己肚子更疼了。
怎么鼻子还有点酸?哦,是鼻梁骨断了在流血。
鹤见归伸手想拉阙婵的手,又怕她害怕,不敢拉她,只好小声说道:“你别哭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和你说话。”
明明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军人啊……
心上人一哭,她就像个小孩似的手足无措。
阙婵眼看着也哭不下去了,就慢慢抽噎,任由鹤见归给她擦眼泪。
鹤见归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还不甘心,说道:“这种事情,你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吗?我带人亲自带你去,定然是没有人敢伤害你的。”
地上的墨菲疼得要死,还要替自家司令辩解,说道:“对啊,夫人,我们这边有好枪法精准的狙击手的。”
虽然还在哭,阙婵心里却在叹息。
鹤见归是打仗打太习惯了。
法治的年代,带着狙击手去黑帮地界开火,那就不是谈条件建设了,那是屠戮。
仗打惯了的鹤见归一介武夫,看来这么多年都是靠着武力做起来的生意,对谈判一点都不在行。
阙婵擦干了眼泪,这才说道:“我报警了。”
论下棋,让两边厮杀消耗,最好的办法就是声东击西,一点不动用自己的兵力。
到时候两败俱伤,坐享其成。
鹤见归愣了一下,说道:“报警什么?”
阙婵说道:“咱们办事处不是死了个人吗?”
鹤见归都被她的天真逗笑了:“你傻不傻,这种事,警察管不了的。”
阙婵装出一脸天真的样子来,说道:“警察可以管的。”
鹤见归看她那副傻乎乎的样子,一时间不忍心让她失望,只好把她拥入怀里,说道:“好,好。我们报警了,没事了。”
阙婵抱着她,心里有那么一点失落。
这个道理对她来说很简单。
有的兵是用来厮杀的,有的兵是用来敲山震虎,只是小小敲一下的。
那颗明明是想骗过她的心啊……
在得知她真的被骗过去之后,又涌起一阵不可言的失落。
想被爱。
想欺骗。
想被爱又欺骗。
不敢坦诚的骗子,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被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