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的好几天,她基本上已经每个人都认得了。
可是她依旧能感知到,这里还有生命的存在。
或许是什么动物,蜷缩在房子的哪个角落里,只是她没有看见?
阙婵站在墙角,看着图纸。
她在一楼转了几圈,停在了一个地方。
这里图纸上什么都没有画。
但是每当她经过这里,她就能听到生命的跳动声。
阙婵徐徐闭上了眼睛,感知着那生命流动的力量。
这时,庄园里的钟声再度响起了。
钟声,回荡在山间。
阙婵看向了角落里的雕塑。
根据图纸上画的,这里好多地方的机关设置大同小异,阙婵很快就发现了隐藏的机关。
她按照房子里其他的机关密码开启了雕塑,一条地道出现在她眼前。
头顶响起了墨菲的脚步声。
墨菲显然不傻,知道她开启了什么地方,急忙喊道:“夫人,你不能下去!你听我解释!”
阙婵提起裙子,头也不回地就向下走去。
这里一定关着一个秘密!
墨菲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夫人!”
阙婵沿着地道向下走,忽然听到下面一阵发狂的笑声:“夫人?”
是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笑声里带着十足的怨恨,令人不安。
阙婵猛地刹住车,站住了脚。
一个身穿麻布破衣、满脸灰尘的女人被镣铐拴着,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那双发狂的眼睛里露出可怕的神色来:“原来你就是她新婚的妻子呀?”
女人这一笑,干裂的嘴角流下血来,顺着她脏污的面容流下脖颈。
她带着镣铐,叮叮当的在地牢里走了几步,闭目轻声说道:“我听到婚礼的乐声了。那声音从我的头顶飘来,仿佛是我的另外一个世界。”
阙婵警惕地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女人只是笑,不说话。
有那么几个深夜里,她将要睡去的时候,就听到吵人的心脏跳动声,在无声的寂静里响起。
听来听去,原来是她自己啊。
她昔日爱着的人,在那婚礼的乐曲里,和别人定了钟声。
多希望吵人的心脏声平息啊。
可是,偏偏不能呢。
女人一撩凌乱的头发,露出那早已疲惫,却依旧不失美丽的眼睛。
早已失去了光芒的眼睛里只有怨恨在流动着。
她沙哑着回答道:“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你难道不曾听说吗?我们的婚礼,在海峡的尽头,大陆的终点,两军交接的地方举行,为这个世界带来了最后的太平。”
“可是她们是怎么写我的,你有读过吗?”
“死于乱军,英年早逝……”
发了疯的女人捂着头颅大笑:
“你算什么?我才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