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陷入美梦中沉沉睡去。
「清理一新。」
方被阳光唤醒而头发凌乱的崔佛,将棉被扔到床下,气呼呼地道:「掀开后,整间屋子都是这种味道!」
莱斯理挠挠红耳,尴尬地干笑,「抱歉。」
他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道歉干什么?我早说过,以后只能进去厕所弄。」崔佛一早就心情不好,坐到镜子前抹发油,仍皱着脸。
「好啦,我亲爱的兄弟,别生气啦。」莱斯理笑得灿烂,不像是有歉意的模样。
但崔佛总是很难拒绝这位朋友,以各式各样的原因,于是也是一笑置之。
蓝天白云,走往二楼魔法史教室的路上,盼着石墙窗外的天空,他不曾比现在更自由过。
前一阵子他的世界是黑暗的,为了躲避他人的视线,他鲜少抬首挺胸地走路。
而现在他又拥有了自信——更准确的说法是,他现在愿意好好地看这世界美丽的一面。
想起喝下最后点解药苏醒的那日,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嗅到身上的味道,皱了脸并且脑袋一片空白,他还尚未思考任何事情就被赶出去——那斯内普喂他药时,肯定也闻到那些气味——太恶心了!他怎么能那么丢脸?
下午首堂课是魔药学,他中午吃饱饭回宿舍了一趟,重头阅读这本复制来的魔药课本。
这些笔记的字迹,果断却又青涩,泛黄的页纸显示了年代,最前方的导读被撕去,痕迹是新的。
重要的是,这些内容吸引着他,莱斯理从未盼过与他相同智商的笔记。赫敏的充其量就是课堂的补充笔记与课外书上的小知识,可这本书里面的随笔,全是新颖的知识,甚至有些是「发明」!
没有听过的咒语,莱斯理仍是没有念拉丁文的习惯,所以也无法施展这些招式。
可这些字的主人是谁?
斯内普教授之前的学生吗?
还是他本人所写的笔记呢?
莱斯理好奇不已,于是课后留步,让崔佛先到外方等待。
「教授,我有些问题,你有空吗?」
「你晚上再问。」阴沉沉地瞅了他一眼,收拾着教科书,「现在,离开。」
俊秀少年明白这是不容拒绝的命令,于是被扫兴地拉下脸,低耸着头出了教室门。
海格带回来的课堂是攸关夜骐的,让学生好好了解它们的霍格沃茨的职务以及习性。
莱斯理是少数看着见的学生,但他相信,在场的孩子都是不愿意、意外地得到这个能力,仅有他是自己取得的——毕竟他杀了人,亲眼盼它们断气。
「莱斯理,你有空吗?到我的小屋喝杯茶吧?」海格难得地留下他,并且拒绝了双胞胎的参与。
这小屋依旧臭腥味重,有股动物的骚臭味,让莱斯理不自在地缩在木椅上——他甚至不愿意坐那沙发。
「所以,你想谈什么呢?」莱斯理不会意外有关于哈利的事情被提起。
「我听说你最近和哈利吵架了,怎么回事?」他亲切且温和,善解人意的大块头,虽然大多时候粗鲁并且常说漏嘴秘密,可对邓不利多绝对忠心。
「他若没有提,我也不会说。」这位俊秀少年并不晓得哈利所知为何,最好别自己露出马脚来,「实际上就是我跟他不再合适。」
「哈利可喜欢你了,我跟他见面时,第一个提起的人是他的教父,第二位便是你。」海格高兴地笑着,回忆着过去,但随即又沉下了脸,模样难过地说:「他把你看得很重要,你和罗恩、赫敏都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失去你,他一直闷闷不乐。」
「他心情不好又不是最近的事情了,别怪到我身上。」莱斯理不耐烦地撑下颚,看向窗外的雪。
「相信我,他是打从心里难受。」海格相当肯定,「你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跨学院的友谊,尤其还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样通常不友好的两个学院——这是如此稀有珍贵。」
莱斯理垂下眼帘忍着脾气,才睁开琥珀眼珠,「我或许心思不够缜密,但波特的事情,我思考许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海格,这对我还是他都不容易,但现实就是我们不合适。」
说得像是多重要,哈利在那么多人面前拒绝了他,又怎么胆敢来低声下气——甚至没有邀请他莱斯理·怀特参与他们的反抗组织——这算哪门子的朋友?
他是越想越不服气,「够了,海格。你是称职的教授,我不想因为波特而与你不愉快,这件事就到这,我不会再改变我的想法了,再见!」
推开脆弱的木门,他不顾海格的挽留,抱着课本往城堡行去。
走在雪地之中,他深呼吸,将书抱得更紧些,冷得不得了。
保暖咒可用的到位了,他也没少穿衣服,不该有这些病前征状。
于是莱斯理大翻了白眼,诸事不顺之下,他心情差到极点。
回到宿舍房间里,崔佛专心的温书,莱斯理自己也心情糟糕的不想搭理,将那本高级魔药学课本拿出,翻阅再翻阅,借着上面的小知识打发时间。
偶尔地翻到最前页被撕去的残留痕迹,想着不明白为何要破坏,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抽出魔杖使用了恢复如初,看着纸片一一拼凑,显现出上方写的字。
——混血王子。
莱斯理舔了干燥的嘴唇,微微蹙眉。
这也太小孩子气了,就算是斯内普青少年时也不可能取这样的称号。
不过说起来,这样的天才可真难见——依照这本书泛黄又破旧所显现的年代来看,肯定是老头子了。
莱斯理挑眉并勾起微笑,对于自己的想法感到愚蠢。
忠诚的爱是不会轻易变挂的,他肯定地想着。对方是谁可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