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没有……”
“那个……”
元协连着改口三次,到最后他干脆泄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全都垮下来。
“华阳,你是知道我的……”
他开始打感情牌。
“……我从小在行宫长大,不知道生母是谁,一直长到十三岁,才被父皇带回宫中,得以进资善堂读书。”
说起这个,元昭宁其实也有些同情他。
元协的生母是行宫里的宫女,有一回被酒后的元彦看上,承了圣宠。
那宫女本以为就此飞黄腾达,谁料到第二天元协提起裤子不认账,还嫌宫女不好看,连起居注都不让记,更别说给什么名分。
哪料到一夜,宫女就怀了龙种,这事儿行宫不敢隐瞒,立刻上报,元彦听说此事,只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一直到元协出生,宫女难产而亡,元彦都没说怎么处置,就这么一直放任着。
元协十三岁那年,元彦终于良心发现,这才让人接了他回宫,赐名为“协”。
“六皇兄。”
元昭宁缓缓开口,“我知道六皇兄少年孤苦,也明白六皇兄的不得已,可这似乎并不是六皇兄你给我使绊子的理由吧?”
她一下一下敲着桌沿儿,“我与六皇兄结盟,是看中了六皇兄的能力和野心。”
“我原以为,盟友之间,该是亲密无间,用人不疑。”
“可六皇兄所作所为,当真令人心寒。”
她这些控诉一般的话,只平平淡淡的说出来,却让元协
无比惭愧。
他搓了搓手,有点儿语无伦次。
虽然他的确是故意这么做的,甚至连之前那些风言风语,也是他故意让人放的。
为的就是继续破坏元昭宁与祁玄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彼此猜忌,并且没有和好的可能。
然而到了元昭宁面前,他却还得维持一副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的样子。
“华阳,你真的误会了!”
“虽然这事的确怪我,但……”
“哎!都是六哥考虑不周!”
“我当时一心想着,以南家的实力,若是能为我们所用,你身上的担子就能轻一些——”
“我是一时心急,这才、这才、”
“六哥给你请罪,是六哥错了——”
元协一迭声儿的认错。
元昭宁见状,只慢悠悠回到桌边桌下,“六皇兄的用意,我也能明白。”
元协连忙跟上,“是是是……你明白就好,六哥绝对绝对没有恶意——”
“但事情已经出了,六皇兄是不是得想一想,如何将事情平息下去?”
“没错没错,”元协一个劲儿的点头,“这事儿我来处理,绝不让华阳你的名声受损。”
“那么,我就等六皇兄的好消息。”元昭宁笑了一下,意有所指,“什么时候六皇兄将事情平息下去了,银子,也就什么时候能送到六皇兄府上了。”
元协听到这里,笑容僵了僵,旋即又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应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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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宁见事情都说的差不多,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
元协又忍痛给了她一支老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