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睁开眼,入目却是一张写满了“永”字的纸。
他忽地坐起身。
就见自己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抓着一支笔,笔尖凝着墨,但早已经干涸。
旁边零零散散地铺着许多张纸,上面无一例外,全都是“永”字。
这是……
祁玄满眼愕然。
他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又忽然回头看向床帐。
帷幔严严实实的遮下来,靠的近了,能听见里面的人平缓的呼吸声。
宿醉让他有些发懵。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被他夫人赶下床了?
他站在床前苦苦思索。
门声忽然一响,他回过头去,见云清站在门口朝他招手,示意他出来。
“出什么事了?”
祁玄跟出门去,茫然地问。
云清一脸古怪,“姑爷若是要休息,先去外间吧,夫人昨天睡得晚,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祁玄听到这话,原本想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又作罢。
只摆了摆手,“我这便去府衙了,夫人若是醒了,就替我告诉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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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去得早,没一会儿,却见陆宇也脚步轻快地走进来。
陆宇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纸包打开,里面是香喷喷的胡饼。
陆宇将胡饼朝着他一抛,“喏,专门给你带过来的。”
祁玄也没和他客气,正好他也饿了,当即大口大口嚼起来。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问陆宇,“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
陆宇高深莫测,“山人自能算出来。
祁玄懒得理他,自顾自看起了公文。
“有件事儿,我觉得还是得知会你一声。”陆宇在一旁忽然说道。
祁玄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其实我也不是太确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见陆宇似乎有些犹豫,祁玄干脆就堵了他的话头,“既是还没确定,那我就先不听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告诉你一声,信不信的你自己判断。”
陆宇说着,看了看外面,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我曾听过那位胡娘子说官话。”
“哪个胡娘子?”祁玄没反应过来。
“祁叔的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