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道，“便退一万步说，华

阳打算脱离我的掌控，但光凭着祁玄那一点儿号召力，能成什么事？”

况且襄城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还是说，她想取代华阳？

元协有些不屑，她又没有封地，她能取代什么？

“如果这些都只是掩护呢？”

元昭楚强调道，“若皇姐真正想要运往华阳的东西，并不是这些呢？”

她意有所指，“华阳与定康之间相距不远，父皇又曾将段云归指给她做驸马，她若是帮着六皇兄起事，将来事成，也不过是得一个长公主的封号；”

“但如果段云归当了皇帝，她就是皇后。”

“六皇兄觉得，‘长公主’和‘皇后’，皇姐会更喜欢哪个？”

这一次，元协没有立即回答。

他紧锁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回，最后看向元昭楚，“襄城，不是六哥不信你，只是这件事关系太大，六哥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你说华阳有二心，可有证据？”

对于元协的反应，元昭楚有些意外。

她原本觉得，以元协和元昭宁之间并不亲厚的关系，就算能因为利益暂时达成一致，但只要稍稍有一点裂缝，这个并不算牢靠的联盟就会散。

但元协的表现却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不得不认真起来。

“六皇兄想要的证据，会有的。”

同样都是公主，元昭宁能给的，她也给得起！

想到这里，元昭楚站起身，向着元协行了一礼。

坚定道，“还请六皇兄相信阿楚，给阿楚几天时间

”

===

在元昭楚不断的向元协灌输，元昭宁有二心的言论时，元昭宁也正在思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夫人，你在乌城找到的那位胡娘子，如今在何处？”祁玄问。

“她死了。”元昭宁叹了一口气。

人是一个月前没的，听说没受什么痛苦。

但这样一来，一切事情都成了悬念，除非这里的胡娘子自己把真相讲出来。

“这几日，我会将这里的事情都打点好。”元昭宁做了一个决定。

祁玄猛地抬起头，“你要走？”

元昭宁点了点头。

这些天的相处，她也发现了胡娘子身上的矛盾之处——

胡娘子表现出来的样子，与普通民妇没什么区别，但在细微之处，她却总有一种熟悉之感。

之前她只当是祁老爹身上有什么秘密，所以没有往他处想。

如今却忽然意识到，胡娘子的有些做派，其实很像宫中之人。

还有……

她也姓胡。

“我从前答应你的事，依然作数，我会留一块令牌给你，凭此令牌，你去任何一家钱庄，都能提出钱来。”

她也不是不想让祁玄跟着她一起走，可祁玄的根基还在怀朔镇，此时离开，对他而言，并不划算。

屋子里猛然安静下去。

就好像就在这一瞬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凝固住了。

过了半晌，她才终于听到祁玄开口。

他平日里说话，一惯都是有些散漫的调子，仿佛天大的事放在他面前，都不过是一阵风。

但这时候眼

见着他一寸一寸的将自己凝成一樽雕像，又仿佛带着千百种委屈，固执的质问。

“夫人曾说，我天资聪颖，骨骼清奇，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既是奇才，夫人又为何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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