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动了动,就要找人理论。
周围的人见状,干脆连话也不说了,就在一旁等着元昭宁的反应。
连之前那些仆从都摆好了架势,只等着云清发难。
“云清。”
就在大多数人都在等着这一出好戏的时候,元昭宁却叫住了云清。
云清连忙回身,等着元昭宁的吩咐。
“我们的桌子被撤了,你来帮这位夫人挪个位置。”
她说的极其平常,但两句话毫无关联,让其余听到的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云清却立即明白了,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朝着刚刚撞到她们的桌子的夫人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
那位夫人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云清连人带座椅拉到了一边。
把人拉开以后,云清又开始整理桌案。
她将上面被用过的餐具挪到一边,又从旁边拿出备用的,一一摆好。
没过多久,这一桌就被隔出两个位子,新腾出来的位置大一些,另一边小一些。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丝毫不给旁人反应的机会,等到众人回神,就看元昭宁已经稳稳当当坐在刚刚腾出来的位置上,俨然成了这一桌的主人。
而之前的那位夫人被她一衬,就像极了陪侍的女使。
“你、你无礼!你放肆!”
那位夫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站起了身,气急败坏地指着元昭宁,气得连手都在抖。
“果然是小地方来的,这么沉不住气,”不远处又有一声奚落传过来,“关夫人呀,你也
别和她一般见识了,不过是一个座位而已,你就大度些,让给她,回头让他们再重新给你摆一桌就是了。”
元昭宁看向后面出声的人。
那人的席位靠前一些,看穿着打扮,也是富丽堂皇,就单说头顶的那一颗明珠,都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
她看着面生,却不知是谁。
然而很快,关夫人就给了她答案。
关夫人迅速调整好了表情,斜睨了元昭宁一眼,阴阳怪气地道,“姚夫人说得极是,为了这点子小事,犯不上。”
说着,又嘲弄地看着元昭宁,“既然这位夫人愿意坐,那这个位置,就让给她好了。”
原来那位就是姚夫人。
元昭宁又看了那姚夫人一眼。
她大概四十岁上下,是姚午的续弦,自打她嫁给姚午以后,靠着姚午敛来的钱财,开了一家布庄,也就是现在闻名定康的姚氏布庄。
这姚氏布庄是靠卖孤品起家的,打出名气以后,就做起了布料生意,她将布料分了三六九等,让城中的人都以能穿上姚氏布庄最上等的料子为荣,赚下的银子多得像雪片儿似的。
如今祁玄在查姚午的账,姚夫人自然对她也没什么好气儿。
不过,姚夫人对她的态度,元昭宁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可怀昌侯夫人的态度,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怀昌侯夫人甚至,一直都没有出现!
可这本就是为她儿子办的满月宴,宴席上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作为主人,
她理应出面才是。
然而这位怀昌侯夫人,却纵容仆从轻慢来客,眼看着席间就要有口舌之争,也并不打算出来主持公道。
这就不得不让元昭宁怀疑,怀昌侯府与姚午之间,大概已经到了关系匪浅的地步。
怀昌侯这是打算站队姚午,与祁玄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