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宁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的手,“祁玄!”
祁玄瞬间清醒。
脸上和耳朵跟着一热。
夜色掩盖了他脸颊忽然上涌的潮红。
他猛地收回手,但又心急于弄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受伤,一双眼睛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急得他眼神飘忽不停,最后干脆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进了最近的那个帐子。
帐内没有灯,帐帘一掀一落,帐内骤明又暗。
祁玄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来,又想起了什么,把手伸出帐子,“陆宇,火把给我。”
等火把拿到了手,祁玄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照了一下元昭宁,“我……夫人……你的伤……”
元昭宁忍着笑,看着祁玄心急如焚又慌里慌张不知所措的模样。
缓着声音说,“我没受伤,血是别人的。”
她解释了一下,“我当时离着近,不小心就溅到了。”
祁玄想起了大胡子堂里那具喉咙被割开的尸体。
她说自己离着近,必然就是与那人面对面的时候。
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她与那人有如此近如此危险的距离?
他不敢想……
“是我来晚了……”
见他自责,元昭宁便岔开了话题,“说起来,还要感谢南姑娘。”
她抬手替他理了理变得凌乱的鬓发,“是南姑娘救了我。”
“南姑娘?”祁玄这时候才想起来,“她怎么会在山上?”
元昭宁想起南玉之前抱怨的话,又笑着问她,“是呀,人家姑娘家心心念念也想
建功立业,你为何又偏偏要把她支走?”
祁玄的眉眼耷拉下来,“刀剑无眼,南姑娘又不是军中之人,若真有个什么差错,恐怕南员外就要来闹了。”
说着又小声补充,“夫人有所不知,这一回剿匪,南员外出了不少力,我总不好拿了钱,再搭个人吧。”
他还要说什么,但元昭宁忽然开了口,“等回去再说吧,他们还等在外面,我们先出去。”
“啊……啊好。”祁玄愣愣的应了一声,却站在原地没动。
“走啦。”元昭宁见他如此,摇头笑了笑,主动拉着他走出去。
这一拉祁玄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凉得厉害。
祁玄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这一回却也没再掩饰什么,只理直气壮地回握住她,“夫人的手真暖。”
只要握着,就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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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宁被护送回城,祁玄却不能立刻跟着回去。
他一脸不舍地看着元昭宁的背影,一直到旁边的陆宇实在看不下去,连着说了好几句风凉话,他才收回目光。
这一回再上山进大胡子寨,便开始办正事。
他先是问了姚熊金库被搬空的事,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他看了一眼大胡子堂,“邹大胡子可认得,死的那个是谁?”
“认得,”姚熊说,“说是上个月新来的军师,听说人已经死了,邹大胡子还难受的掉了两滴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