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商定好以后,元昭宁就按着事先的计划,乔装进宫,接元彦出来。
进宫的时候一切顺利。
元彦听说自己能出宫了,立刻让元喜把他攒的那一盒子银票都带上,自己换上小宦官的衣服,摸黑跟着元昭宁出去。
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他们能明显的发现,宫中守卫变多了。
“阿昭啊,”元彦压低了声音,“我看着这情况,有点儿悬,一会儿要是出不去,你别管我,咱们爷儿俩先跑出去一个再说。”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掖庭。
顺着掖庭走出去,有一道水门,宫中的废水都会从这里顺着这条暗渠排出去。
这里的暗渠与皇城外的排水渠相通,外面通往信德坊,上岸以后无需多走,就能到达一间当铺。
如今当铺那边都是元昭宁事先安排好的人手,他们此刻就等在排水渠附近,时刻准备着帮助他们尽快上岸。
“完了,我不会水啊……”
快到水门附近的时候,元彦忽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
“父皇别担心,入水以后,您就衔着这根芦苇杆,我们不会在水渠里太久,到时候会有人提醒你冒头的。”
元彦这才放下心来,“好好好,那我们快走,这地方安静得邪门儿,可别是有什么人在这儿专门堵着。”
然而有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他们来到水门边上,元彦又格外小心的让元喜下水以后小心保管装银票的盒子的时候,忽然就听
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接着,一道温温和和的声音响起来,“这么晚了,你们不在宫里伺候,来这里做什么?”
元彦一听这个声音,心中就是一凉。
坏了——
段云归这是长了狗鼻子吗?
他怎么哪儿都找得到?
元昭宁也是一顿。
进宫之时,她特意留了其它的可疑之处给段云归,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在其他几处地方多耗一耗。
他是怎么看破那些破绽,直接找到这边来的?
她和元彦在最里面,这时候谁也不敢转过身去,元喜也不敢出声,就只有靠近外侧的几个人转回来,陪着笑脸,
“国公爷……怎么也到这种地方来了?”
段云归身边的随从呵斥一声,“放肆!现在是国公爷在问你们的话,尔等还不老实回答?”
那几个人见状,便老老实实回答道,“回国公爷的话,我等是奉命在此处清理河道淤堵的。”
“哦?”段云归似乎来了兴趣,“既是梳理淤堵河道,为何不见你们拿什么清理工具?”
元昭宁在后面听着,已经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这话赶话的,多说一句就多一个破绽,段云归又岂是这么好骗的。
果然,下一刻就看到段云归走了过来。
他手一抬,就有侍从将灯笼递过去。
段云归提着灯笼,朝着他们一照,笑了一声,“陛下,这么晚了,您不在寝殿休息,来这里‘亲自’清理淤堵了?”
元彦见状,只能无奈的转过身来,但又
不着痕迹的将元昭宁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