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多雨,但天气也因为下雨的缘故而变得凉爽。
长安城内的人们并没有因为下雨就阻了出行的脚步,城内依然行人如织。
与长安城中的热闹相反的,是文德殿。
殿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
又时时刻刻拿眼角余光去瞟龙椅旁边坐着的胡兆,同时在心里盼着早些退朝。
只因实在是忍不了这种活受罪了。
元秀也在龙椅上坐得板板正正,他在心里无数次的盼着那一声“退朝”,但胡兆不发话,他是万万不敢让人喊的。
终于,胡兆不再看手里的那份奏报,他抬起头来,眼神锐利的扫向群臣,落在谁的头上,谁就会觉得自己的头上悬了一柄刀子。
最后,胡兆的目光落在兵部尚书头上,“芦城被乱臣贼子攻破,这么大的事,兵部事先竟然半点消息也不知道?”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生气的意思,甚至和缓的就像在探讨中午吃什么。
可兵部尚书的冷汗却一下子透背而出,他顾不上擦汗,抱着笏板走到中间,低着头说,“兵部……的确什么也没收到……”
“好,好,好。”
胡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看着兵部尚书,眼神玩味,“兵部要是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你这个兵部尚书也不用继续做了,趁早回家去种地吧。”
兵部尚书慌得一猛子扎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王爷开恩啊!实在是那
祁玄阴险诡诈,他带的那些兵马就像鬼兵过境一样,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胡兆没说话,文德殿内就只能听到兵部尚书慌乱的喘气声。
过了半晌,胡兆终于再次开了口,“芦城丢了,不是还有玉峰城和玉峰关么?这两个地方,总不会再丢下去了吧?”
说完以后,他不再理会跪着磕头的兵部尚书,而是托腮看向武官那边,“谁去为陛下分忧啊?”
武官里面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站出来说一句“我去”。
胡兆神态散漫,甚至还转过头去看向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元秀,“怎么办啊,陛下?”
元秀一下子精神起来。
“王、摄政王决定就好……”他一直在走神,根本不知道刚才大殿上都说了什么,反正他这么说话,肯定没错。
胡兆轻嗤一声,“陛下呀,你的臣子都不主动出来为你分忧,本王还能决定什么?”
元秀愣了一下。
这不是很正常吗?
自从长安换了他当皇帝以后,这些当官的都是独善其身;
之前倒也有几个愿意为他分忧的,但还没等他们开始分忧,就全都被胡兆给喀嚓了——
“陛下,王爷,末将愿意领兵攻打芦城!”
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来,直接打断了元秀的思绪。
元秀和胡兆一起朝着那人看过去。
胡兆眯起眼睛打量了那人半晌,拊掌道,“好,本王给你八万兵马,即刻出发,务必收复芦城。”
在
从长安前往芦城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出来的时候,祁玄也在芦城制定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