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趣，也没叫他回神，就一直那么看着。

最后还是祁玄自己回过神儿来，见元昭宁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刚才应该是发呆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先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然后才问，“夫人看好了？”

元昭宁仍是看着他的脸，“都看好了。”

末了忽然又补了一句，“很好看。”

这话一听就不像是看什么要闻。

祁玄索性就大大方方的，“那夫人就多看看，免得一会儿……”

说到这儿却又不说了，故意吊着她。

元昭宁听到一半没了下文，下意识追问，“一会儿怎么？”

祁玄脸不红气不喘，“更好看了。”

这回答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元昭宁半晌没说话，而且她愈发觉得，祁玄的变化有些大。

以前凡事都还知道收着点儿，现在不了，甚至逐渐趋于张扬。

不过华阳公主也不会被这区区两句调侃弄得没辙，所以她非但没回避，反而更光明正大的打量起他来。

半晌以后，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祁郎诚不欺我。”

结果就这么一句话，祁玄却忽然不自在了，连耳朵尖儿也微微泛着红。

祁玄发现，要让他娘子在这方面败下阵来，恐怕不是小打小闹这么简单。

要不然的话，当初她也不会只因为看上了他，就套了他麻袋，把他给“掳”走。

这么一想，不自觉又想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她曾是王家妇，当初她和那个什

么王郎君……

又是怎么相识的？

怎么相处的？

因为不敢细想，只好打个岔，“今早，关峰将军眉开眼笑的来谢我，看样子是事成了。”

两个人边说边走，不多时就上了马车。

元昭宁坐下来以后，接着方才的话问，“百官考核的日子，也快要到了吧？”

祁玄算了算时间，“初五就是了。”

元昭宁笑看了他一眼，“我在库房里放了几根老山参，你应该用得上。”

“那我就先谢过夫人，”祁玄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笑了两声，又不免感慨，“恐怕经此一遭，朝堂上的那些人，都要大洗牌了。”

他这话提醒了元昭宁，元昭宁当即又道，“吏部侍郎这个位置，肯定会因此空缺出来，陛下或许会选你来顶上，不过，不管是不是陛下的意思，若是选你，你先推辞。”

这个套路，他之前在元协那边就已经玩儿过一回了，祁玄都懂。

但他还多了一丝考量，“这两日，军中已经在筹措粮草了，段云归也隐约提了让我带兵去镇压——”

“虽说朝中也有人身兼多职，但像这样一来一回，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平叛，我想，他们应该也等不了这么久。”

元昭宁沉思着，点了点头，“总之，你只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做的，你就也跟着做。”

想了想，又补充说，“库房里除了老山参，还有不少别的东西，你只管拿去用就是。”

祁玄在脑子里

过了一遍库房里的那些东西，缓缓叹了一声，“夫人家底甚丰，我那点儿俸禄，在夫人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我看我啊……不如就此认清现实，当一个合格的小白脸儿算了。”

“那……祁郎那些宏图大业呢？”元昭宁假意当真，“都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