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下意识的便反转了手腕,五指一收,扣住那一截纤细皓腕。
“夫人不说话,我还以为是睡了,没想到——”
祁玄忍着笑意,另一只手飞快地拿开书,让被书遮着的面容显露出来。
接着又煞有介事地说,“夫人,承让了。”
元昭宁还被他抓着手腕,她被抓着的地方有些不舒服,挣了一下,却没挣开。
只好叹了一声,“有你这样的反应速度,别说战场对敌,就算是有刺客偷袭,恐怕也很难得手。”
祁玄却并未仔细听她说些什么,他还抓着她的手腕,保持着一个俯身的动作。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能看到她仰起脸看他的时候,展露的流畅的线条。
也许是因为和他相处得久了,她对他已经不再设防,就像此刻,她仰面躺在榻上,手臂伸展,让他忽然联想起另一种意思。
他的眼神慢慢黯下来,眸中暗流汹涌,身体也连带着起了反应。
他还抓着她的手,却在这时候仿佛连指尖都延伸出火来,烫的他骤然张开五指,忽地转身站好背对她,又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念“南无阿弥陀佛。”
元昭宁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跟着也坐了起来,一脸奇怪,“你怎么了?”
“没、没没事……”祁玄磕巴了一下。
他觉得那簇火蔓延的飞快,连血液都被烤得滋滋作响,屋子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几乎撞出门去,“我、我有点儿闷,出去
走走——”
元昭宁原本也跟在后面追出去两步,又觉得应该给他留出些空间,便停下来,干脆就由他去了。
而祁玄在夺门而出以后,又缓了好一阵子,才重归平静。
他有些痛苦的捂住脸。
想着,往后这样的情况,恐怕还会发生,他得好好修炼心性才行。
这么一想,又忽然开始在脑海中回想城中哪家寺庙比较灵,他打算求一道清心符,顺带再跟着老和尚学着念一念清心咒。
等到他胡思乱想了好一通,终于轻手轻脚回房的时候,元昭宁早已经睡下了。
他吹熄了桌上的灯,躺在床上又酝酿了好一番睡意,才终于朦朦胧胧睡着。
隔天晌午,元昭宁照例问了一遍门外可还有周家人。
在听到肯定的答复以后,她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全然不理会,而是搅动了一阵子碗里的汤,之后做出了决定,“让他们选个人进来。”
周家并没有到完全不能用的地步,晾了他们这么多天,也是时候了。
等元昭宁见过了周家派来的人,谈了好一阵子的话,正准备灌一碗茶的时候,祁玄也回来了。
他看着客座那边还没收下去的茶碗,顺口问了一声,“夫人,刚刚是谁来了?”
元昭宁捧着茶碗,先喝下一大口,然后才说,“周家的人,刚走,你们应该能碰见。”
祁玄回想了一番自己进来之前看到的几个人,恍然点了点头。
又在元昭宁的对面坐下来,也伸手
要了一碗茶吃。
“昨儿还没说完呢,”喝过了茶,祁玄想起来自己要说的事儿,“方伯期昨天才去了校场,今天就摇身一变,当了校尉。”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偶然听到段云归和他说话,听那意思,好像还要让他继续往上升,接替关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