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刚从后门避出去,元彦就从前面进了门。
他本来是听说元昭宁来了,便想找机会见见女儿,说几句话。
结果过来以后,发现只有德妃一人,不免有些失落。
但来都来了,掉头就走有点儿说不过去,就随口寻了个由头。
“朕有些想你泡的茶了,路上听说你叫了官眷来陪你说话,还怕自己来的不巧,讨不上这一盏茶。”
他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来得及收下去的茶盏,到另一边坐下来,还是问了一声,“朕这个时候来,没打扰到你们说话吧?”
德妃摇了摇头,“没、没有。”
她身边的贴身女官利落地撤下茶盏,又捧上来一盏新茶,呈给元彦。
元彦接过来,也没说话,就专心地喝茶。
德妃在一旁陪着,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她还是有些紧张,坐着的时候,手里总是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只好在心里祈祷,希望元彦喝完茶快点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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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元昭宁从后宫里出来,被小宦官引着往宫门处走。
才出了宫门,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呐喊声,不由得停下步子,循着声音来的方向去看。
那小宦官见状,便笑着回道,“那边不远处就是禁军校场,这会儿应该是附近的禁军正在操练,袁夫人不必害怕。”
“原来是这样啊。”元昭宁道了谢,临走的时候又让云容给了那小宦官一点儿茶点钱。
马车等在前面,元昭宁却没有急着上车
仍在往校场那边看。
云容会意,在一旁问她,“公主可要过去看看驸马?”
今日是祁玄第一天去校场,按着过往的规矩,他得亮几手服众。
但校场并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元昭宁便只让马车往校场那边走了走,远远地看上一眼。
这时候正看见那边正值“两军对垒”之际,离着老远,就看见从后方纵马飞跑出来一个人,直直奔着另一边的“主帅”袭去——
那边的士兵来不及回防,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过关斩将,最后刀尖虚晃一挑,直指陈贵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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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端坐在马上,掂了掂手里的偃月刀,又看着对面的陈贵,道一声,“陈将军,承让了!”
陈贵的脸色变了变,他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咫尺距离的偃月刀,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这一刀,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恐怕他项上人头早已成为祁玄的囊中之物!
如果说之前他对祁玄还有些不服气,觉得他不过是凭着关系空降到禁军,不过是徒有其表空有虚名,那么这一刻,他才真真是领教到了祁玄的厉害。
这个年轻人,打法刁钻,出其不意,同时又带着一往无前的架势,的确是个将才。
陈贵缓了一口气,双手抱拳,回道,“祁将军,受教了。”
祁玄手腕一转,偃月刀忽的一下收回去。
他拖着偃月刀,刀尖点在地上,另一手勒住缰绳,纵马向后退了一点儿。
这时候,关峰也从旁
边过来,哈哈一笑,缓解了当前的气氛,“我今日才终于肯承认,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