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元昭宁本打算梳洗一番就睡,却在经过祁玄身边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他的手上有一小片地方发红。
她略一思索,猜测这应该是祁玄之前揍周百成的时候留下的。
祁玄也注意到了,自以为不动声色地藏了一下,又借口时辰不早了,让她先睡。
元昭宁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假意离开,刚走出去两步,就猛地一回身。
正看到祁玄在试探性地碰了一下手上的伤口。
“擦破了就上药,你这样碰它,只会让伤口继续发炎。”
骤然听到元昭宁的声音,祁玄吓了一跳,手上失了轻重,伤处被指甲刮了一下,让他下意识“嘶”了一声。
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这就上药,夫人先睡吧。”
元昭宁径直去拿了药箱,将药膏还有纱布拿出来,示意他伸手。
祁玄还有些扭捏。
元昭宁看着他,问,“你一只手怎么包纱布?”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问,“用牙咬吗?”
祁玄轻咳了一声,老老实实伸出手去,“有劳夫人了。”
元昭宁在他身边坐下来,动作极轻地给他上药。
等到她拿过纱布开始给他包扎的时候,忽然听到祁玄问她,“夫人现在……还想回华阳吗?”
元昭宁包扎的动作一顿。
她总觉得祁玄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可当她抬头看向祁玄的时候,只看到他眸中清澈,一时间又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
是反问了一句,“他日祁郎羽翼丰时,可还能记得阿昭?”
不知为什么,祁玄的心头一震。
随即慢慢从心底呵出一口气来,“祁玄,永生不忘。”
之后的日子一直按部就班。
而自那天晚上的对话之后,元昭宁也并没有再从祁玄身上看出什么异常。
又过了几日,云容送进来一封信,还有一本花名册。
元昭宁将信展开看过,满意的点了点头。
周尚书的事情办得不错,他把府兵都规整了一遍,又送过来一本花名册,里面记录着所有府兵的信息,这样不管将来出了什么情况,都能有据可查。
周尚书已经办了事,为了安抚他,元昭宁也得想个办法,给周家一点好处。
这个好处不能一下子太大,但也不能只是一点儿小恩小惠,想来想去,元昭宁想到了元彦。
正巧隔几日就是祁二娘的生辰。
她在祁二娘生辰当天,特地从帆楼定了一桌炒菜。
和酒菜一起送来的,还有她之前定制的两筐烟花。
祁二娘看着烟花,一脸惊喜,却又下意识地说道,“阿昭呀,你特地给我从帆楼叫了一桌酒菜,这已经是很好很好啦;如今又要给我放烟花,可这烟花放到天上也摸不到,只能看个影儿、听个响儿,这实在是太破费啦——”
元昭宁只让祁二娘坐在主位上,笑道,“阿姐,这还是我第一次为你过生辰,你总得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表示表示,孝敬孝敬你
呀。”
祁二娘很是受用,一面又拉着她一起坐下来,拍拍她的手背,又转头看看祁玄,再次将老话儿翻了出来,
“阿姐也不指望着你们能为阿姐做什么,只要你们两个好好儿的,回头再添几个孩儿,阿姐就满足了。”
说着,又像是说到了兴头处,“诶!说到这个,正好前两日,王二婶给我说了个土方子,说用了这土方子,就能生双生子,阿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