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定康却不同。”

段云归忽然一笑，“祁兄弟可知，这是为什么？”

祁玄摇了摇头。

“定康虽有北都之称，也有些有影响力的世家，但这些世家内部的力量并不算大，让他们辅佐政事、提些建议还行；让他们像长安那些人一样拧成一股绳，就总是差了那么些意思。”

祁玄听到这里，想，所以胡兆只是勉力支撑，而段云归除了在明面上碍于面子，有些头疼之外，其它都是说一不二。

“不过，最近却有人在暗中操纵，积极联络这些世家。”

忽然又听到段云归叹了一声，“就连陛下都被蛊惑，想与我作对了。”

祁玄听着他这明显不避讳的大不敬言论，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问，“段兄何出此言？”

“周家。”段云归吐出两个字。

明月当空。

在其它地方渐渐从热闹恢复平静的时候，欢楼依然灯火通明，笙歌乐舞。

欢楼门前，有从别处转场而来的客人连绵不断地走进去。

祁玄与段云归在门口分别，又与待在一楼看歌舞的陆宇和姚熊汇合。

“这地方真不错。”

姚熊仍不住的回头往后面看，“歌好听，舞也好看。”

陆宇在一旁拆台，“是菜更好吃吧，若不是我拦着你，恐

怕你连盘子都能吞下去——”

姚熊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甘示弱，“你厉害，拉着人家姑娘问个没完，就差问人家每个月能赚多少银子了。”

陆宇摸了摸鼻子，决定不和姚熊一般见识，转头问祁玄，“你真打算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段云归了？”

祁玄没回答，只走过去从小厮手里牵过马。

等上了马，他勒着缰绳向后退了几步，回头看着陆宇，终于回答他。

他先是指着自己的脸，“我这张脸，值三匹马；”

又点点自己的头，“我这个人，值千军万马；”

最后一哂，“跟着他？”

说完也不等陆宇有什么表示，他放开缰绳，纵马离去。

陆宇在后面瞠目结舌。

一直到祁玄已经离开很久了，他才转头看着同样张着大嘴的姚熊，沉痛地问，“祁玄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儿狂了？”

姚熊却摇了摇头，“你忘了吗？他以前也狂。”

“……就是以前是穷狂穷狂的，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有钱了。”

另一边，南玉看着正在剪灯花的元昭宁，面露不解，“夫人之前一直重点接触周百成，为何忽然又对这苏大公子感兴趣了？”

元昭宁放下烛剪，“路见不平。”

“路见不平？”南玉重复了一声。

“圣洁如雪的苏大公子就要遭人毒手了……”元昭宁忽然看到云清从外面走进来，点头向她示意了一下。

顿了一顿，才又接着说道，“润雪阁总不能真的润了

雪，茶楼雅致之地，被糟蹋了，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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