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怎么不走了?”他撞到了前面的人,把人的畅想打断,不由心生烦躁,怒骂道。
骂完,那两人还是一动不动,张哥不由更加生气,他抬起全是毛发的手就往两人身上招呼,但这手刚碰到一人的身上,那人的头就和瓜熟蒂落的瓜果一般,从身上很干脆的落了下去。
“你……”张哥猛地瞪大眼睛,看着滴溜溜的脑袋,身上头皮发麻,身体冰冷一片。
与此同时,他看到那个他以为的已经昏迷的道人,此时正坐在桌子上,而桌子上有一剑已出鞘,剑光冷的如寒冬腊月。
还有那双眼睛……
然后,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
日上高头,天气升温,炙热的太阳再一次的爬上头顶,继续炙烤着地上的万物。
高温的天气,让空气都发出热量的扭曲,一天又一天,让人忍不住烦躁。
王越背着长剑,踩在泥泞的山路上,眉头微皱。
他眼睛半睁半闭着,脚下轻轻一点,身影就在闷热微风的裹挟下前飘出数米远。
此时的他不断回想着晚上从黑店酒楼老板张哥那里搜索出来的信息,眼中光彩闪烁。
良久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天空自言自语着。
“这香取教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稍作停留,看着眼前分开岔口的群山,眼中血光闪烁,分辨出方向后,立刻往朝北的方向赶去。
根据张哥的记忆,香取教乱军已经悄悄攻下了旬州,把旬州州牧归降,如此以来,彻底的是把整个北方全部占领完了。
而旬州和早已沉陷的云州都紧靠泰州,位于大元版图的北方疆域,而泰州最北的地方就是此地,流山县。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元今年春季便遭了蝗灾,夏季又遇到大旱,可以预想着,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那么势必整个秋季颗粒无收,而到时候,难民和乱军会再一次的被壮大,而今天已经不是大元摇摇欲坠了,而是生死之年了。
而恶劣的年份不光是今年如此,去年和前年同样如此,已经有无数百姓苦苦盼着朝廷的救济。
只是大元早已不是千年前的盛世,内部国库空虚,诸王林立,外部流寇四起,外敌环绕。
天子昏庸只顾享乐,终日流连于脂粉当中,群臣则忙着损公肥私,试图从这匹垂垂将死的庞然大物上撕下一点腐肉。
纵有一两个身怀救世治民之心的大才,也改变不了这终将走向灭亡的王朝。
整个大元从上到下已经彻底糜烂,政令别说出京城,就是皇宫大院也不一定能够出去。
香取教就是看准时机地点,在各地大开法坛,招揽信徒,宣扬神国教义,然后把人编到乱军中,再通过乱军攻城略地,以此为行改天换日之事。
如此乱局,迫在眉睫。
在秩序相对平稳的环境中,他的太平教才有可能发展,但如果真被香取教彻底攻占,那么太平教势必会不好过,甚至会被香取教定位眼中钉,集中力量清洗,就如此时在泰州府城的情势一样。
所以,王越不由加快了寻找道藏的脚步,因为王越有预感。
他越是靠近那个神秘的道藏,心中越是笃定个道藏会让他的实力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无法言喻的感觉。
沿着山路,王越一路向前,希望能在前面找到人烟,稍作一下修整后,顺便问下道路方位。
他虽然能够分辨大致方向,但要想准确找到道藏所在的位置还是需要有人指点的。
他虽然道藏地址,但那道藏历史太久,根据参合谱上所记载,距离现在已有四千年之久,早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天色渐渐转暗,月亮在云中若隐若现。
泥泞的小路上,山风呼啸而过。
王越看着渐渐稀疏起来群山,神情中多了一些振色。
“应该快要出山了吧。”他想到这儿,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