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氧气,老太太浑身发紧,呼吸都愈发艰涩跟局促,极致的窒息感,闻老太太身体抽搐,但身体压根不能动弹,她只能怨恨的看着乔曼,艰涩得吐出:“乔……乔曼,你……你……你这个、毒、毒妇……我、我做……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闻老太太眼睛一瞪,倏然没了知觉……
乔曼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没有大仇得报愉悦的快感,也没有任何怜悯跟同情。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过了不知道多久,乔曼苍凉一笑,将氧气重新给她戴上摁下了护士铃,拿起旁边的伞,乔曼转身往外走。
但恰好这个时候,病房的房门倏然被人打开。
罗姐提着刚买的水果,看到病房里刚准备离开的乔曼,她倏然愣住,张了张口,喊了声:“乔、乔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朝乔曼挤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有些不敢面对乔曼。
虽然当年的事,与她无关。
当身为冷眼旁观的一员,罗姐心里大抵也是心虚的。
怕闻律跟乔曼的报复,连看都不敢正眼去看乔曼。
乔曼睫毛轻颤,无从理会罗姐的心虚,淡道:“姑姑走了。“
罗姐一怔,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她倏然瞪大了眼睛,看了眼乔曼,又扭头看了眼床上安静闭着眼睛的闻老太太,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乔曼已经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病房。
罗姐手里提着的水果哗然跌落在地,散落了出来,她箭步冲上去,看着死不瞑目的闻老太太,忍不住吞咽了一小口唾沫,忙不迭抬手放在闻老太太瞪着的眼睛里,替她把眼睛阖上,就准备冲出去找护士。
不想这个时候,几个护士就疾步匆匆的跑了进来,慌声问道:“病人出什么事了?”
罗姐强装镇定地脸上仍旧不停的闪过慌乱:“老太太她、她好像没气了……”
……
闻老太太断气的事,不到半个小时就传到了闻律的耳朵里。
半山别墅,书房——
刚回来,沈俏跟闻律在书房里商讨着公事,见到男人脸色微微一变,秀眉轻蹙起,不解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闻律抬起眼眸看了小妻子一眼,对电话那头的罗姐道了句他会让人去处理,就掐断了通话,告知了沈俏闻老太太刚刚在医院里断气的事。
沈俏指尖轻顿,却没有多少惊讶,只以为闻老太太是因为闻森下葬的事,承受不了打击走的。
面对这则消息,一时间,沈俏也不知道说什么,抿着粉唇,陷入沉默。
“嗯?”闻律扬起一眉,牵着小妻子的手。
沈俏稍缓气息,说:“她这也是报应了。”
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毁了自己亲侄女乔曼的一声,她这也是报应。
可笑的是,她这种人竟然还活了这么长的岁数。
见丈夫瞧着自己,沈俏整理了一下情绪,想到什么似的,又问闻律:“星河还不知道吧?要不要告诉他?”
“我晚点跟他说。”
“今天闻森的葬礼,他没有去……”
“闻星河这小孩爱恨分明,闻森利用了他,又得知他所有的悲剧都是因闻森而起。”闻律抬起的大手摸了摸沈俏的脑袋:“不用太担心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
沈俏不禁有些无奈:“才十六岁,怎么不是小孩了?”她不赞同的看着闻律,素白的小手捧着他英俊的脸蛋,注视着他英俊的眉眼:“你怎么好像一直把他当成大人看待?”
十六七岁的年纪不大不小,该懂事了,但心智也确实没有成熟。
过分的将他当成大人来对待,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沈俏心理也明白。
这归根于闻律自己的遭遇。
在闻星河这个年纪里,闻律早已经成熟董事,能担起所有的重担了。
但相比于指责闻律的苛刻,沈俏更心疼自己的丈夫。
四目相对,闻律摸了摸沈俏的脑袋,想到什么似的,他对沈俏道:“我去看看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