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谁跟我说吗?”沈俏不答反问,好笑的看着他:“杜若薇知道吗?”
“俏俏……”
沈俏打断他:“你别是想跟我说,她肚子里的不是你的种吧?”
沈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人吃瘪。
她趁这个空隙一把推开了厉晏辰,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跟他保持了距离,怕厉晏辰乱来。
“你总能一次次的刷新我对你的认知,刷新我的三观。”说完,沈俏转身便直接离开了楼梯间。
徒留在原地里的厉晏辰铁青着的脸,彷佛黑的能滴出墨汁。
他捏拳的拳头,一拳砸在了墙壁里,发出不小的声响,厉晏辰却彷佛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出了停车场后,没看到厉晏辰跟上来,沈俏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忙不迭给左旭打了个电话,让他盯着厉晏辰。
打了辆车回半山别墅的路上,沈俏心跳都还在剧烈跳动,早已经超出了正常的频率。
有种死里逃生的轻松感。
对于厉晏辰这个昔日恋人,沈俏早已经感到陌生。余有的,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害怕。
回到半山别墅后,闻律还没回来,沈俏就自行先上楼洗漱。
深夜,不想却接到了一个电话,在医院昏迷了几日的闻老太太醒了。
但因为打击过大,闻老太太年纪又大了,中风全身瘫痪,比之前闻森的情况还要严重。
闻律没急着过去,第二天才出现在了医院里。
重症监护室,闻老太太整个人形如枯槁躺在病床里,布满皱褶的脸庞消瘦憔悴不堪,丝毫没有了往日里气势风范。
一看到进来的闻律,她激动的浑身都在发抖,瞪大的眼睛眼珠子几乎都要跌出来,布满了血丝。
“你……你……”
“醒了。”闻律薄唇微启,迈着长腿进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闻老太太,英俊的五官冷酷,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闻老太太翕动着嘴唇,整个人都显得狰狞,恨不得将闻律赶走,亦或者撕了他,但脖子以下的身体却僵硬的动弹不得,更让闻老太太恨的不行。
“是你,是你!”
闻老太太面红耳赤,艰涩的声音,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闻律,是你害死的森儿,是你!”
闻律拉过椅子,在病床旁边坐下。
男人修长的长腿交叠,举手抬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王者贵气,令人望而生敬:“白头人送黑发人,确实很令人惋惜同情。不过,闻森是自己作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磁性的声音冷漠,如同冰刀扎在闻老太太的身上。
闻老太太那张因为过于愤恨地面容狰狞,布满了阴霾,咬牙切齿道:“闻律,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我会不会遭报应不需要你操心,但现在看来,遭报应的是你跟你的宝贝儿子!”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闻老太太脸色愈发难看,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愤恨地恨不能将闻律吃肉喝血!
闻律没有理会闻老太太的愤恨,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沉得令人发怵。
他安静的将老太太的情绪尽数收入眼里,片刻,内敛沉稳的男人往后靠了靠,掀唇道:“不用担心你跟你儿子的身后事,你虽让我很恶心,但毕竟是老爷子的妻子,作为闻家的一份子,我会负责你们的身后事。”
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在闻老太太的耳朵里,她如遭雷劈,嘶哑的声音愤恨:“你这个魔鬼!”
气的身体都在发抖。
魔鬼?
闻律不禁低笑,那深邃如墨的眼眸充满了厌恶:“老爷子临终前,曾让我将他与妈合葬。不过,他不配。我妈这辈子最后的就是轻信了他的谗言,花言巧语,造就了一生的错误。不过幸好有你的出现,让她早日解脱,离开那个伪君子,没有一错再错。她曾说,她不怨你,让我也别恨你。从前我从未想过要跟闻森争什么,但你还真没让人失望。你跟闻森会有今天的下场,全拜你自己的贪婪狭隘所赐。你放心,你死了,我会让你跟老爷子合葬,让你们到死,让你们生生世世都当夫妻。”
闻老太太目瞪口呆,彷佛难以置信他的话。
闻律也不甚在意,捻灭了夹在双指间的烟蒂,站了起身:“三天后是闻森的葬礼,你若能熬着,我会让人来接你,亲自看着闻森下葬。不过……可惜了,没有人替他送终。”
病房的门关上,闻律都还能听到闻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咒骂。
男人充耳不闻,罗姐听的都忍不住眉头直皱,心里不禁暗暗庆幸,幸亏及时收手,没有跟闻律对着干。
否则闻老太太倒下,她将面临的是什么下场,罗姐想都不敢想。
思及此,罗姐忍不住吞咽了一小口唾沫,脸色讪讪,小心翼翼的抬眸望向闻律,恭敬道:“医生说,老太太的情况很不好,以后都只能瘫着了……二爷,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医院的长廊里,静如针落。
“好好照顾她。”男人脸上是他一贯的表情,话音一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徒留在原地的罗姐却不住浑身一抖。
好好照顾她?
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