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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心身边的人

“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本宫有些倦了。”古萱儿的语气有些冲,完全不像是在人前的那般表现的淡然而睿智。

左宛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保持自己平稳的心情,慢慢的跪倒在地上,“臣妾自知不该来找夫人,但是夫人是臣妾在宫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还请夫人千万救救臣妾。”

古萱儿有些充耳不闻的转向一直端着茶水的冷婵,平淡无奇的说了句,“放下吧,去将左美人扶起,本宫可不想在这宁馨殿闹出什么事情。”

冷婵低低的道了一声事之后便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左宛儿,然后重新站回了古萱儿的身后,左宛儿则不敢抬头看着古萱儿,只有婆娑着泪眼,显得我见犹怜。

“夫人……方才臣妾回宫,竟然有黑衣人想刺杀臣妾……”

“荒唐。”古萱儿没有让左宛儿继续说下去,“这深宫禁苑是有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刺杀你,怎么不见得有人刺杀本宫,你现在不是依旧活的好好的,站在本宫面前倒还能说会道的。”

“夫人,这宫里杀机重重,夫人也应该知道当初萧落雨就被亲眼谋杀在夫人的眼前。”

“那又如何,本宫倒想看着你如何死在本宫面前。”古萱儿的话完全不给左宛儿任何的余地来反驳和解释,“没什么别的事情,就先出去吧,本宫累了。”

古萱儿干脆利落的赶完人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开了,左宛儿慌了神,总觉得今日的古萱儿有些不对劲,似乎整个人都变得烦躁了许多,“夫人请留步,其实……其实是花姬娘娘让臣妾来求助夫人的。”

古萱儿本是要离开的,只是在听到花姬娘娘的一瞬间倏然的停下了脚步,有些惊愕的转过头看着左宛儿,上下打量着她,直至思索了许久才重新的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明显的紧绷了,愣愣的问了一句,“你是花姬娘娘的人?”

兴许这古萱儿是对花姬有几分额忌惮,这说话的语气也顿时的淡了下来,不似刚才那般的生硬。左宛儿听在心里便顿时的多了几分欣慰,像吃了定心丸一般,接下来的这一场仗,明显有底气多了,“花姬娘娘说,臣妾肚子中的这一胎是定要保住的,所以还请夫人多多照顾。”

“照顾,本宫可没有派什么杀手去刺杀你,何谈的什么照顾。”古萱儿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是夫人,现在后宫地位身份最为显赫,若是被这左宛儿压下去了,岂不是落人笑柄。

“是,夫人尊贵,想要臣妾死一句话便可以了,断然不用做出这般的事情,只是这件事却也关乎夫人,花姬娘娘说,夫人尽可以出手了,其它的事情,会有娘娘在后面解决的。”左宛儿说完这话,便静待着古萱儿的反应,如果事情真的如她这般的预料,那么着古萱儿应该会做出妥协才是。

“关本宫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说看。”古萱儿开始逐渐恢复了那平静的模样,仔细的思考着左宛儿的每一句话。

“就是曹夫人的事情,这黑帽子可一直的扣在夫人的头上。”

“那又如何,难道本宫还怕了谁不成。”

“这……夫人难道不想为绯月姑娘报仇吗?”

“哼……区区一个奴婢,以为本宫会花上多少的心思吗?”古萱儿不屑的看了左宛儿一眼,“我倒是不信了,花姬娘娘竟然会找一个如此蠢笨之人,竟然还会相信这宫中有人会对宫婢产生感情,是想到笑死本宫么。”

古萱儿今天的妆容配上此时的慵懒的模样,妖媚而风情万种,嘴角的那抹不屑的笑意倒是完完全全的演绎了一个妖妃的媚态。只是也就是这样的媚态才让左宛儿愣了半响没有反应过来,一为古萱儿的妖媚,二为看清了这古萱儿真实的一面,或者说忽然的变化,唯有不确定的追加了一句,“夫人的意思是,这绯月之事,夫人是做给别人看的。”

“本宫怎么做,需要向你说明吗?”

“夫人自然不用,只是夫人的戏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不如……”

“不如假戏真做吗?”古萱儿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左宛儿,单是以左宛儿的心思,自然不会想到这么多,这背后指点之人看来倒是透露了不少的事情,那她也万不能辜负了这份心意。假戏真做,还真亏她想的出来,古萱儿笑的很是诡异,“什么是假戏真做,何谓真,何谓价,左美人是否能替本宫解释一下。”

左宛儿的手在袖中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袖,头上不断的冒出了冷汗,虽然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花姬娘娘对古萱儿的影响,但是古萱儿这般的反应却让她觉得分外的有压力,只是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夫人,这万事主谋并非臣妾,也并非他人而是永寿宫的宁和太后,她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势,一步步将所有人都铲除,所以……所以臣妾只是被她利用的一颗棋子,并非幕后之人,还请夫人明察。”

“就凭你刚才所说,本宫完全可以治了你的罪,本宫同宁和太后,情同母女,哪里轮得到你来挑拨。”

“夫人当真这么以为吗?当初宁和太后将我们从浣洗局接出来就早布好局了,她只是借夫人的手完成了她的目的而已,待到她达到目的之后,必然会除去夫人的。”左宛儿有些急了,只是在讲出这番话之后,她似乎有些懊恼和后悔,也许她不应该说这么多,万一偷鸡不着蚀把米就糟糕了。

“宁和太后的目的,让盈袖登上后位吗?”

“夫人知道。”

“本宫有什么直到,有什么不知道,这不需要你关心,只是本宫知道,卖主求荣的人,一般不会有太好的下场。”古萱儿的意思很明了,指的就是左宛儿,她倒想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为自己辩解的。

“臣妾愚钝,受了宁和太后利用而不自知,直到现在才悔悟自己做了太多的错事。夫人要彻查曹夫人的事情,太后怕臣妾将事情透露便派了杀手想要了臣妾的命,幸得花姬娘娘相救和开导,臣妾才幡然悔悟。”左宛儿再一次的将花夕搬了出来,古萱儿则也尽职的在每次听到花夕名号之时,露出些别扭的感觉。

“照你这么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宁和太后的搞得鬼咯。”

“是。”

“大胆,左美人,为了脱罪,你倒是什么都想的出来,竟然敢把这些罪往太后身上扯。”古萱儿可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古萱儿,“花姬娘娘心善能受了你的蒙蔽,但是本宫会将一切都澄清的,何况,本宫真的是看你不顺眼。”

“夫人,臣妾知罪,还请夫人给臣妾一次机会,而且……而且臣妾和夫人一样都是遭人利用,还请娘娘明察。”左宛儿有些急了,毕竟这和花夕的说法有些出入,这古萱儿明显的为难自己,可自己也无可奈何,但是可千万别像花夕所担心的反而才好,不然自己可就真的没有救了。

“哦,明察。”古萱儿终于决定让这一切进入正题了,她回身坐下,然后慢慢的端起那冷婵方才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味道自然不比绯月所泡的,但也总算是为刚才的一番唇枪舌战润润嗓子,“也好,你说说吧,本宫就明察明察看看。”

“只是还请夫人先让冷婵退下吧。”

“也罢,冷婵你去看看羽儿吧。”古萱儿顺了左宛儿的意,不为难她,只为了迅速的进入接下来的圈套。

冷婵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一如平常的冷傲和不屑,她对左宛儿的神情一向便是这样,左宛儿别有深意的看着冷婵离开,然后凑过脸来,走到古萱儿的身旁,“夫人,难道不觉得,有时候一切都仿佛被人洞悉了吗?”

“哦。”古萱儿微微的挑了挑眉,等着左宛儿的下续。

“夫人是要小心冷婵。”

“冷婵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这意思是让本宫小心皇上吗?难道你忘记了,本宫可也是皇上的人。”

“夫人应该知道,这宫里是没有什么东西有定数的,一切的东西都在变化,变好或者变坏,你的或者变成别人的。”

“你看的倒是通透,但是这就是你想要和本宫说的话吗?”古萱儿不厌烦的打断了左宛儿的话,“冷婵的事情,本宫自由定夺,本宫现在想知道的是关于你的事情。”

“这……夫人……”左宛儿没有想到古萱儿完全没有被自己的话语打乱,今天若是她不说出点什么,单纯的抬出花夕,怕是过不了古萱儿这关。在左宛儿的心里,她把古萱儿看的很是通透,也很是清楚,不似花夕那般总像雾里看花,但是她却依旧在古萱儿面前无力招架,难道是她过于自满了吗?

“左美人若是有苦衷,本宫倒也不想听,请回吧。”

“夫人……其实,其实穆皇后之死和曹夫人之死都是盈袖下的手。”左宛儿当然不会笨到去承认这一切。

古萱儿倒是对这新出现的又一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哦,本宫倒是想听听这盈袖是如何动的手。”

“宁和太后最初的目的就是将盈袖送到穆皇后旁边,然后借由对穆皇后施压,将盈袖送上妃嫔之路,最后一举夺后位,只是不想到夫人的出现,打乱了一切的计划,所以太后只能变化了自己的初衷。”左宛儿这一段并没有说谎,她当初还在永寿宫时,的确是偷听到了这一番的话语,也是因为偷听到了这番的话语,她才会成了宁和太后的人,而且无论如何要跟着古萱儿,因为她将是自己最好的利用对象。

“这个倒是有理。”

“盈袖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成功的俘获了穆皇后的信任,所以一向忍气吞声的穆皇后才会公然和善德太后起了冲突,导致了那般的下场,其实这不过是宁和太后使的一石二鸟之计。”左宛儿见古萱儿的神情有所松动便也放了心,“为了激化矛盾,唯有让穆皇后去死,而下毒是最好的办法,盈袖又是皇后身边的人,一切便顺利成章了。”

“这个也有理。”

“本来这一切都是善德太后要背的责任,但是却掉在了夫人身上,宁和太后便只好利用夫人来除去善德太后。所以最后的威胁就是曹夫人和夫人,所以太后干脆借了夫人那日的布局,给曹夫人下了杀局,这一切的主意却都出自盈袖。”

“只是动手的是你罢了,对吗?”古萱儿轻声问道,像是听着完全不关自己的事情那般,或者正细细的品味着这巨大的阴谋。

“臣妾……臣妾……”

“罢了,看不出来,你倒是在这宫廷的变故中还起了不少的作用,倒是亏了你这八面玲珑的本事。”古萱儿的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但是现在的古萱儿已经不是当初的古萱儿了,从她对连云兮动手的时候开始,她便认清了这个女人会扮演的角色,“现在你是想和本宫说冷婵在暗中监视着本宫的一举一动,好让宁和太后这般随意的利用?”

“夫人难道真的不好奇,为何绯月成了这样子,但是冷婵却毫发无伤,甚至回到了皇上的身边吗?”左宛儿知道古萱儿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了,所以她更要趁这个时候挑拨他们,一旦古萱儿开始怀疑冷餐,那么就意味着,在这宫里古萱儿就会孤立无援了,她将失去一个好帮手,那么,她倒是迟早的事情。

说来也算是上天眷顾着左宛儿,这左宛儿的话音刚落,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小声的震动,然后便看见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这让两人的心里顿时都起了疑心,尤其是古萱儿,这是第二次有人证实了她的想法,兴许她只真该去查一查这冷婵了。冷婵是慕容胤派来的,若是她真的是宁和太后的人,那事情可就变得更加的大条了。

“夫人……这会不会是……”左宛儿趁势说道。

古萱儿略微的深思了几许,抬起头看着左宛儿,“本宫就暂且相信你所说的。”

“谢夫人,还请夫人救命。”

“你说的也对,也许是应该假戏真做。”古萱儿终于说出了左宛儿挣扎了一晚上想听到的话,顿时那眼睛便瞪大着,等待着古萱儿的后文,“花姬娘娘有何说法?”

“花姬娘娘只要臣妾来求了夫人,并无说其它,只是说一切由夫人做主罢了。”

“由我做主吗?”古萱儿看左宛儿的眼神便忽然的变了,“那就烦请左美人受点苦了。”

左宛儿顿时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夫人想做什么?”

“这假戏真做可是左美人的主意,本宫就遂了你的意罢了。”

“夫人,臣妾……臣妾……请看在臣妾腹中胎儿的份上……”

“够了,本宫又没让你去死,若是本宫不动手,这宁和太后可就直接的要了你的命了,暂且留着你可还有些用处。”古萱儿厌恶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左宛儿的话,“接下来,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嫌犯便好了。”

“是……”左宛儿依旧还有些担心。

“来人。”古萱儿越过左宛儿走到门口,开了门对着外面说道,“将左美人送回离玥宫,没有本宫允许,不准左美人随意走动。”

这把左宛儿一关,宫内势必要传出什么,古人都云打草惊蛇是下下之策,但是这古萱儿今番倒是非要打草惊蛇一会了,或者说,她这叫引蛇出洞,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先去见一个人,那个左宛儿口中的宁和太后的军师谋臣。

今日的古萱儿起的倒是分外的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而现在她就守着她的猎物。盈袖的住所就如同她的人一般,过于的平淡,既不幽深也不奢华热闹,平平凡凡,是这宫里随处可见的殿堂,也是因了这一份平淡中的平凡感,才让她能在这么多莺莺燕燕之中,驻足不倒,还成为了宁和太后一心栽培的人。

盈袖起的也很早,习惯的她会去院中折几枝花,然后将它们埋藏在地底,算是一种摧毁也算是一种深深的悲哀和纪念。一如平常,她走出门来时,看到的却是院中的古萱儿,即使心里有些震动,但是脸上的表情早已经凝结了,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夫人安好,怎么会有空来臣妾这边,有事尽管差人来唤臣妾过去便好了。”盈袖的语气也是淡然的让人觉得她不存在那般,只是每一句却又都回答的水泄不通。

“看天还早,怕是吵了姐姐休息,所以就没让人通传,姐姐莫要见怪。”古萱儿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她喜欢危急的时刻灵机一动,并不喜欢这种缓慢的思考模式,她太粗心,在精打细算方面,永远是个输家,而明显,盈袖在这方面上是高手。

“夫人,里面请,这早天有些寒意,要保住凤体才是。”一番平实的话,用着盈袖平淡的语气说出却好似转了十八弯那般,让人心暖的就被带进了屋,这兴许就是盈袖的魅力吧。

古萱儿顺理成章的登堂入室之后,也不再客气的说什么话了,笑着看着盈袖说道,“姐姐,好久不见了。”

“夫人可出此言。”盈袖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对着任何人都一样,“昨日才见了面才是。”

“明人便也不说暗话了。”古萱儿边说着,边在盈袖的房中闲逛着,“姐姐这倒是都没有来过,依着太后对姐姐的宠爱,萱儿的身份,姐姐怎会不知道呢?”

“知道又如何,以前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夫人是独霸盛宠的馨夫人,也便够了。”盈袖回的滴水不漏,让古萱儿很难从中找出什么漏洞。

古萱儿也寂静了半晌,转眼看到了盈袖书桌上的字画,有些情不自禁的拿来欣赏,桌上有着各种不同的临摹体,再看盈袖所写,临描的甚至相像,古萱儿不禁的盯着桌子多转了几圈,似乎看到了什么熟悉的笔迹,“姐姐真是写的一手好字。”

“夫人过奖了,只是随意临摹些罢了。”

“姐姐看,这张甚是像了穆皇后的笔迹。”古萱儿抽出那张自己看着相像的字体,递给盈袖看,只是盈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波动,淡淡的接了古萱儿的话,“臣妾的确喜欢临摹各家的字体,包括穆皇后,当日那纸书信的确是假,是臣妾临描的。”

盈袖的话说的太过于直白,反而让古萱儿完全没有了接下去的机会,而这过于直接的坦白,也让古萱儿的心里起了一层阴霾,这盈袖这般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那还要多谢姐姐了,当日若没有那一纸书信,本宫是要死在穆将军手中了。”

“夫人也为穆皇后找到了杀害她的真凶,也算是穆皇后在天之灵的保护,臣妾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但是……”古萱儿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的无力,她连对着宁和太后都没有这般的感觉,她放下手中的纸张看着盈袖,“善德死前都没有承认过是自己害了穆皇后,而其实本宫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一切是善德太后所谓,只是现在越想越不对劲,所以想起姐姐当初在穆皇后身边服侍,便想来问的清楚些,以免错怪了人,穆皇后在天生灵也难以安息。”

“夫人想问什么便问把,臣妾该讲的其实都与夫人讲了。”

“本宫想也是这样,想来穆皇后竟然都无缘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这般没有缘由的死去,真是心里难受。”古萱儿有些忍不住的拿着罗帕轻抹了两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