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见是晚娘,也敬着三分,“是晚娘姑姑。”
晚娘颔首笑道,“大王这会子来的早了些,午后燥热,太妃已经歇下了,不然奴婢领着您去偏殿吃茶?太妃一会子醒了再说话?”
刘恒应了,由着到了偏殿,说想吃一盏玫瑰茶,却不知宫里有谁制茶好的,晚娘笑说太妃近来新收进宫里一个宫人,烹茶可妙,太妃这些日子越性连晚娘的茶也不吃了,都是由着那人服侍着,刘恒吃惊,“哦?不知是谁竟有这样厉害的本事?”
晚娘笑盈盈的让大王等着吃茶便是了,又勾起刘恒心底无比期盼出来,晚娘便从后面出去,再见晚娘的时候身后领出来一个身穿竹青色小衣儿的宫娥来,刘恒认得,这是那日梅花低下的人。
“大胆!”刘恒不觉蹙起两道剑眉,吓得晚娘不知是和状况,同着窦漪房一一的跪倒在地上,窦漪房只是呆呆的,也不敢抬头去看,晚娘更是不解,也不敢问。
刘恒不紧不慢地走到窦漪房身旁,“抬头。”
还没等窦漪房听清,他又道,“那日你骗朕?”
窦漪房才知刘恒为何恼了,欺君可是死罪,她装作无所谓,镇定自若的摇头,“回大王,奴婢并没有骗您,从前奴婢遇见您的时候,奴婢确实是雅兰宫里的人,半个月前奴婢才到太妃这儿来的……”
几句话就抹平了刘恒的眉头,他看向晚娘,晚娘也说,“大王,漪房姑娘确实是半月之前在到太妃这边来的……”
那人傻站了一会,叫别人看上去却是威仪无限,他缓缓伸出手来,“起来吧!”
窦漪房愣了一会,她照旧是退后了两步,缓缓的起身,“谢您啊!”
她心底知道,刘恒一定恼了,上次她也是这样,毫不领情的就走了,他肯放过她一条性命已经是天恩了。这次更何况晚娘也在这儿,他的脸面又何存。
却见他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窦漪房端庄笑说,“奴婢手里捧着茶,大王可是笑奴婢多长了只手?”晚娘奇看了这一应对,却见刘恒不怒反笑,“有趣,既然捧着茶,就拿过来。”
接过茶,他轻抚了上头漂浮着的茶花,还没有放到嘴边,“倘若味道不佳,本王可是要罚的……”一口下去,竟然是清香绝甜,而后又有龙井之香,碧螺春之韵,笑靥也嫣然了,“看来本王是想罚也罚不得了……”
说的晚娘在后面直笑,她已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放下隔帘,悄悄遣散了众人,自个儿往太妃那边去了。
刘恒搁盏,窦漪房垂手站着,时不时的瞄着刘恒,却见嘴边浮着浅浅的笑意,“怕本王吃了你?”窦漪房摇头,只说不知,刘恒索性一把搂她入怀,“那日你倒是跑得快,本王还要问你是谁,把你名姓给忘了,今儿可告诉本王?”
她脸上红了一片,也不知是羞还是恼的,自古帝王如此,连名姓也不知道就可以临幸了吗?她抬头望去,那个人眉宇之中竟然同自己弟弟有几分相似,或许是吧,他们本来就是一父所生下来的。
“奴婢窦漪房。”她糯糯的出声,刘恒却觉得她可爱,也顾不得这是太妃宫中,只将人搂在了怀中,小心翼翼的去撩她衣裳。
窦漪房秉着呼吸,心突突的,这决策到底该如何拿定?也许她一朝成了刘恒的女人,又未必能长远,可她想报仇,单凭她一己之力她要怎么去做?如今已是在代宫,可不得依靠着眼前这个男人。
“大王……”她轻轻拢着自己的衣襟,半推半就,更是勾起刘恒眼中如火欲焰,一推一压倒,兴许胜得上是春宵一刻。
晚娘姑姑半道儿瞧瞧来瞧过,心知二人已是难分难舍,她方回去,可巧是太妃醒了,她一面扶着太妃起来,唤人端盏来漱口,晚娘拿着帕子替太妃擦拭唇边的水,又将刘恒与窦漪房的事儿说了,太妃听了不住笑,“就这么猴儿急,也顾不得是在这宫里了,罢了,他既然喜欢便给他,也省的那陈氏在宫中翻了天了……”
笑接了太妃的旨,刘恒便打这边屋子里出来,刘恒笑问了晚娘,“母亲可醒了?”
“太妃早醒了,等着大王呢。”刘恒进去,窦漪房迟迟的来了,晚娘在门前拦住她,问了方才的事,见窦漪房羞红一片脸的样子就明白了,还一面说着求姑姑罚的话,晚娘却笑,“你倒是个会说话的,我哪里能够罚你?这是姑娘的造化,如今既然已是,日后必然也有好日子了……”
果不其然,刘恒张口问候了太妃几句,不过是近来可安好,身子如何的话,太妃也不曾过于在意,而后刘恒便说,“今儿您睡了,本王在您廊下瞧见一个丫头,倒是尽心。也不知母妃您喜欢?”
太妃面容和蔼着,“哪个丫头?”
“名唤窦漪房的那个。”
“那丫头自然是极好,大王怎么想着问她了……”
太妃同刘恒一字一句的说着,窦漪房只管在外面面红耳赤,但听代王说,“儿臣求母妃一个事儿,也不知母妃答应不答应。”
谁知太妃却说,“大王既然都要了那丫头,怎么着也收着,倒不必来问哀家,哀家这宫里的丫头不多,才挑了个顺手的,你就瞧了去,大王这是嘴里说着孝顺哀家呢。”
二人一听方知太妃已知道此事,窦漪房在廊下脸红,刘恒也不觉有些羞,“母妃都知道了……”
太妃笑说,“这宫里还有哀家不知道的事儿?大王是觉得哀家老了不中用了,连这些事也不知道了?这丫头你往后可得对她好,这宫里少有这样的人,你要是对她不好,哀家可饶不了你啊!”
刘恒笑说着答应了,出门就拉着窦漪房走。晚娘笑说,“大王可得赏我一杯酒吃。”
“赶明儿我让万全那老东西请你吃酒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窦漪房一路红着脸,可是到了刘恒宫中,窦漪房只是低头不说话,刘恒看她的眼神很温柔,“那日本王说你像白梅,如今瞧着,上月的桃花也不及你半分,倒是半年不见,愈发出挑的绝世了……”
“大王取笑奴婢了,奴婢薄柳之姿,怎么担得上角色二字。”刘恒却不许她乱说,一下便搂住,“再乱说本王可给你厉害,往后你也不要再称自己为奴婢,本王既然找太妃讨了你,自然是要给你名分的……”
窦漪房依是退后,“大王,奴婢不想要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