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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贤德宫风波

刘盈适才想起什么,唤了体己的霍公公来,“近来宫中开支尚且不大,也不知是不是各个宫中都节俭着用度。”

霍公公闻声上前,道了句,“陛下可是要看账目?老奴这就去取。”

刘盈点头算是应了,后亲自替小皇子穿上了衣裳,还一面说道,“小皇子同爱妃一样生的冰肌玉骨,吹弹可破。”

闻言,王柳月不觉脸红,“陛下,打趣臣妾了。”

不觉一会儿小皇子又小声啼哭起来,奶娘看懂心思,向刘盈和王柳月道,“小皇子这是饿了。”

刘盈自将小皇子交给奶娘喂奶,窦漪房一直到墙根儿低下候着,见刘盈这么溺爱刘朗,着实为她主子高兴,不一会儿霍公公捧着账目来了,却不见刘盈和王柳月,因见窦漪房在那儿,所以问。

窦漪房笑指了那边院墙低下,“陛下同七子正在赏梅呢。”

霍公公会意笑了,上前去,刘盈见他来了,问,“如何?”

“回陛下,本月后宫一共开支三千二百两,除去皇后的八百两定数,一共是二千六百两白银。”

“哪个宫用得最多?”

霍公公仔细的查着账目,“回陛下,李七子宫中用度超了一百,庄无涓宫中超了二百。”

不觉刘盈两道横眉竖起,略有不快之意,“庄无涓如今有着身子,用超了也尚可原谅,只是不知李七子宫中如何多出这么多?”

霍公公一时答不上话,只是惶恐的瞧着刘盈,他赫然甩下一句话,“给朕查。”

“如今天气严寒,王七子的身子需要好生养着,小皇子年幼,身子羸弱,所以吩咐用度所的人,每月长明轩里的用度增加一半,炭火随意支取。”她并没有即刻谢恩,则是痴痴的看了他许久,“陛下,那庄妹妹……”

“庄无涓有孕,用度也增加一半。”

这才笑开,对着刘盈行了一礼,妥妥的谢恩了。

次日阖宫即传开了,庄安巧有孕,份例用度增加至原来的一倍半,皇上t恤小皇子因而王七子的用度也增加一半。

偏是如此,六宫之中喜处处嚼舌头的人数之不尽,有道之皇帝看中庄安巧腹中之胎的,也有道是皇帝看中王柳月的皇长子的。

这些传到庄安巧耳朵里,她慢是不屑,自个儿是怀着身子才多了这一半儿,那王柳月凭什么也要增加?如此相差无几,她心底可是不舒坦。

嗤之以鼻,“得了个皇子倒把她能耐的,下贱之人终究是下贱之人,便是位分高了些又如何,将来我生个皇子,这宫里哪儿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这夏明熙夏顺常则是在一处冷笑,“庄姐姐如今是有了身子,可这是凤凰是鸡,还不知道呢。陛下如今宠着王七子,可劲儿的疼着呢,庄姐姐在这背后怎么嚼她,也不怕皇上知道了?”

庄安巧叫着夏氏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指着她的鼻子,夏氏却不以为然,说着说着便到了兴头上,“如今姐姐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指不定能不能生下来呢,倘或是生下来来了倒好,是个公主是个皇子,您生养着,倘或生不下来,凭你如今说她王氏如何,到头儿来可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弄得自个儿不安生,往后日子难过,也别怨着别人,自个儿啊,多掂量着分寸。”

夏氏此言一出,势必是激怒了庄安巧,庄安巧骤然起身,忽的便至夏氏跟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夏氏脸上登时红了一片,疼的夏氏咬牙。

她又岂是个任人宰割的善主儿,今儿挨了庄氏的耳刮子二话不说的便跳了起来,扯着庄氏的衣服就开始闹,庄氏没得身子一斜,险些摔到了地上,好在有惊无险。

那周遭儿的人见了可是吓坏,忙拉扯着夏氏出去,又扶着庄氏坐下,直往太医院跑,命人来请脉。

太医瞧过,才说是无事,庄氏可不依不饶,一路哭丧着跑到太后宫中,红着眼圈儿哭到,“太后娘娘给妾身做主啊…妾身不过是训导了那夏氏几句,夏氏便说妾身唠叨,还说了妾身好一堆难听的话,妾身恼了,一时也是没忍得住,所以才扬手轻打了夏顺常,谁知道夏顺常脸红臊了,跟妾身着急,一下子就起来推壤起妾身来了……”

吕太后听着伏在自己膝上的女子哭的嘶声力竭,远山眉一下子拧了起来,晚娘只在一旁劝,谁知非但不中用,倒涨了庄氏的气性,越发闹了起来,“如今宫里人人都说妾身好欺负,怀个小主子还有人巴望着妾生不下来,都说妾没这福分生养,都是那夏氏在外面挑唆的,太后若不给妾身做主,妾身就不活了!”

她一下子抓起桌上的剪刀,直直的要对着自己的喉咙眼,各宫嫔妃也都闻声赶来贤德宫,王柳月冲上去便要夺庄氏手上的东西,却被庄氏使劲一推,窦漪房吓得忙护着自家主子,那夏氏只是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泣不成声,帕子湿了一张又一张。

“妾身怎么知道她这么不经风吹,妾身也不曾用力,是她先出手打了人,妾这脸上还留着她的手印儿呢。”那吕太后两头顾及不得,往夏氏脸上看去,果真是一块通红,一半的脸面还肿胀肿胀着,司徒顺常拿着帕子去给夏氏敷,夏氏疼的一惊,可见不是撒谎。

“够了!”吕氏勃然大怒,四周登时鸦雀无声,万籁俱静。

庄氏也被这一声吓得怔住,本还在大哭大闹,一下子也就变得只是小声抽搐,啜泣着。夏氏只是可劲儿的淌着泪,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吕太后唤起了庄安巧,“你如今怀着皇嗣,不说安心养胎,倒跑到这儿来大哭大闹,你想死?那好,哀家成全你,来人,赐庄无涓毒酒一杯!”

“太后…”王柳月顾不得刚才的疼痛,蹭了半个身子向前,窦漪房死命的将她给拽了回来,一根手指头在唇边比划,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庄安巧已在地上瘫软了身子,颤颤巍巍的看着吕氏身边的人端着一个托盘,不紧不慢的走到她的面前,庄氏已是魂飞魄散,她不过是想借此大闹一场,给夏氏一个下马威,实属没有料到适得其反,惹怒了太后。

“太后…,太后娘娘……”庄安巧目中空洞无神,一个劲的发抖,魂已飞了半截,魄已散去一半。

“我不喝!”她面容恐惧,飞泪纵横,突然发疯般的一扬袖,骤然将那青玉杯碰倒在地,杯中之物顷刻撒了一地,众人呆呆的看着庄安巧,看着地上的液体,那淡淡的颜色,极其的清,清丽如茶。

竟是一杯再普通不过的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