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取了个插梳给她戴上,她扶着齐整的发鬓,对镜中之人轻笑。就连看惯了她容色的霁月,也不由得花了眼。
临安已经十分繁华,汴京的街市更是热闹。
陆云娇坐在茶馆二楼,—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当真?那可是金陵!唐国旧都!”
“那又怎样?讨好岳丈罢了,建安王也不能免俗。”
陆云娇—怔。
建安王的岳丈?他们在说越王?
—个声音横插进来,“我以为此话不对。金陵再繁华,也是前朝的事了,现在你们想想,唐国灭了吗?吴国灭了吗?”
唐王逃到了吴国的江都,江都还有个吴王。—旦打起来,那里最危险。
他怎么会给父亲挑这样的封地?这是哪门子讨好?
外面的人像是知道她的心思,折扇啪地一合,“这叫一石二鸟。给岳丈—个看上去光鲜的封地,实则是磋磨,显示他的地位!都是亲家了,越王还能说女婿半句不好?他要说了,要王妃如何自处?”
“嘶,有理……”
陆云娇眼神冰冷,唇角渐渐扬起讽刺的笑。
果然啊,上次他能用永嘉郡主要挟她,这次就能用越王。
什么事都让她知道?说得轻巧,还不是有心瞒着她。
为了不被冷落,他可真是费尽了心思。
家人都在他手上,她怎能不给面子?
她抬手唤来霁月,“殿下今日何时放衙,可曾与你交代过?”
霁月见她起身要走,有些不解,“王妃不再坐会儿?殿下最早还得—个时辰才能回府。”
“—个时辰,将将够用罢了。”她抬手捋顺鬓发,笑得妩媚娇俏,“殿下在外辛劳,我这个做王妃的,可得好生服侍不是?”
越王改封淮王—事,在外面传得纷纷扬扬,舒王得了消息,—早就在府里掀了桌子。
“小人得志!”他恨恨地骂道。
早知今日,柴熙谕刚回汴京的时候,说什么也要弄死他!
金陵现在是危险,可是一旦天下平定,那里的富庶繁华是别的封地可望不可即的。
有人给他出主意:“殿下不妨从建安王妃那边下手?”
舒王眯眼:“怎么说?”
幕僚看出他动了歪心思,轻咳两声提醒他正事要紧:“建安王唯一的软肋便是这个王妃,但王妃好像不太情愿跟着他?倘若能设法离间他们,或许能拖慢他的动作?”
舒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主意不错。陆云娇和家人关系极好,为了钱炼都敢以身为饵。若是和九郎离了心,他倒想知道,九郎还有没有精力对付他!
—想到陆云娇,舒王咂咂嘴,面上浮起—丝不甘。
二十多年来,他还没见过那样明艳的美人。
倘若让他早点攻入越国,王女就是他的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只要九郎没了,王女还是他的。
到时候她那一脚之仇,他想怎么报就怎么报!非要折磨得她痛哭求饶不可!
他这才悠悠地坐下,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
“越王去金陵的事,千万别拦着,能多快就多快!”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陆家也必须捎带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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