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不能浪费。叶子佩扫了一眼那只被吃了一半的饭菜,往那儿一坐,胡乱扒饭,余光偷瞄着冥连澜。
冥连澜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整理被角,动作矜雅,好似那不是一床普通被子,而是珍贵的云雾一般。
他越平静,她就越不安。
怎么哄好呢。
叶子佩心情忐忑的饭扒完,将筷子放下,冥连澜正好将被子铺满,用手按了按,很软,忽然问:门关好了吗?
关好了。叶子佩瞥了一眼被关紧的门栓,怎么了?
过来。冥连澜坐在床沿,冲她招手,如一尊矜傲清冷的神袛,轮廓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悲喜。
叶子佩看了他背后的床,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干笑两声:我觉得我坐着儿挺好,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能听见的。
冥连澜沉默了一刹,语气凉了几分:那就出去吧。
出去?
叶子佩瞅了冥连澜一眼,这货明显生气了,不太好吧。
可让她过去,她总觉得不妙。
叶子佩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咬牙走了过去,最多就是亲两口,她不信他能拿她怎么样窝草!
刚靠近床榻,冥连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扣住她细白的手腕,直接将她压到了床上,扯开她的衣领,一口咬上嫩白的肩膀:我让你过来你不愿,对慕临倒是主动?
叶子佩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松开!
冥连澜居然学坏了!
其他不学,偏偏学她咬人,她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叶子佩含泪的想。
冥连澜不松,反而做了其它,那完全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肩窝本就是敏感的地方,被软柔一碰,叶子佩瞬间颤栗,整个人都有些发软:你
知道错了吗?冥连澜清冷的声音有几分哑。
我没错!叶子佩气息紊乱,倔强劲儿却上来了,你松开!
她不过安慰了几句,把事情和慕临讲清楚而已。
察觉到他开心,她不也上来哄他了,是他自己太吓人才让她不敢靠近的,为什么是她的错!
冥连澜闻言,神色深了几分,再次咬了下去。
和之前的轻咬不同,这一次用了力。
没错?
嘶!叶子佩瞬间疼得倒吸凉气,她想挣扎,冥连澜却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武力不敌,再一看冥连澜那张轮廓精致却蕴着丝丝怒意的脸,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顿时哭了,我没错!我没错!我就是没错!
泪水顺着叶子佩的脸,淌到肩头,滴到冥连澜的脸庞。
她哭了?
冥连澜一愣,下一刻,无措的慌乱涌上心头,急忙松开了她,坐起将她抱到怀中,伸手想去帮她擦拭泪水,慌张的哄:好,你没错,别哭。
你走开!叶子佩打开他的手。
冥连澜一僵,第一次有些不知如何收场,听着她的哭声,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小心翼翼的哄:你别哭,我就走开。
本来只是抽泣叶子佩,眼泪不知为何流得更凶了,哽咽着:让你走你就走,你刚才怎么没这么听话?明明我都没做什么,我就安慰了慕临几句,我都上来哄你了,你呢,你还咬我,谁给你的胆子咬我,你就仗着武功高欺负我是吧?现在还不准哭,你让我不哭我就不哭,我堂堂郡主不要面子的吗?!啊?!我就哭!
越说,叶子佩觉得自己越委屈,委屈到天际的那种。
分明是冥连澜不讲理!
新仇旧恨涌上来,叶子佩满脑子的难过,面子也不管了,使劲儿的哭。
一边哭,叶子佩一边扒拉冥连澜的袖子擦眼泪,上好的云雾绸直接被泪水晕透,这里一坨水斑那里一坨。
尼玛怎么停不下来啊。
冥连澜手足无措,想替她擦眼泪又被挥开,想哄她她哭得越难受,手背是她的眼泪,无比滚烫,灼得他心慌意乱,急得额头都浸出汗水,张了好几次嘴,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话:阿佩,我错了。
你错哪儿?叶子佩打了一个哭嗝。
澜皇子:我不该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不该看到你对慕临好就心中难受,更不该因此惹你哭。
???
叶子佩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脑子实在哭得有点晕:你还咬我,还仗着武功高欺负我,你保证以后不这样,我就不哭了。
我保证。冥连澜一口答应。
叶子佩觉得他答应得好像有点快,但既然他答应了,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试图停下哭泣。
可是她发现好像真的有点停不下来。
阿佩,别哭了。冥连澜见她不停哽咽,清冷的声音染上焦灼,若是不够,那十万两也不用还了。
什么?不用还了?!
真的吗?!
叶子佩瞪大哭得发红的双眼,仿佛看到了希望,激动之下又喜极而泣
阿佩?冥连澜心高高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