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被他的动作一惊，差点被口中的花生米噎到。

装作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然后潇洒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张嘴，抬手将酒倒进了嘴里。

几滴酒酿调皮地跳了出来，从唇角流下，经过修长的脖颈，消失在衣襟深处。

看着温客行那专注地恨不得将眼珠子扣下来塞进阿絮衣襟的表情，林方没脸看般移开了视线。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虽然，林方觉得阿絮九成是故意的。

可惜她没有证据，摊手。

叹了口气，看向莫怪空的方向。

“掌门师兄，那日，我问你还记得清风剑派祖训吗，你说用话敷衍了我。”

顿了顿，再次质问：

“如今，我再问你一次，你还记得清风剑派祖训吗？”

莫怀阳没有说话，只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冥顽不灵的态度竟莫怀空眼神微黯，他吹着眸轻轻说出了几个字：

“剑在人在，剑断人亡。匡扶大义，斩妖除魔。”

原本尖嘴猴腮显得奸滑的脸带着说不出的正义，骨子中修的正直并不会因外貌而折损分毫。

就像地上那长得人模人样的莫怀阳内里居然是个畜牲。

莫怀阳拿眼瞥着莫怀空，看他一脸感怀与伤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骂到：

“呸，你在这装什么好人！莫怀空，少假模假样地装圣人，也不看看你那张脸。说我勾结邪佞，可如今我又在哪里，你为何会在这鬼谷出现，我看勾结妖邪的明明是你。”

巧舌如簧。

看来这莫怀阳颠倒是非的功夫和赵敬不相上下，林方点了点头，深深觉得若赵莫两人生在现代，必然联手，妥妥的传销头子。

莫怀空不想他至此还不认错，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再次转回，只不过这次脸上方才的痛惜已然全部消失，他冷声下了对莫怀阳的处置：

“我清风剑派，自祖师爷创派以降，从来以匡扶正义为己任，忠孝仁义以持身，未曾出过一个叛徒。而莫怀阳为一己私利，罔顾忠义，害我数十弟子陨落，实在罪大恶极。”

深吸一口气，说完了后面的话：

“现废掉全身武功，逐出师门。”

“你，你敢！”

莫怀阳似是不可置信般反问。

他撑起身子，费力地看向莫怀空，实在不愿相信当初那个跟屁虫的无能师弟竟有决定自己生死的一天。

莫怀空没有理会他的不甘，径自上前，用蕴含着己身内力的手指点上莫怀阳身上的几个大穴。

一阵白气从莫怀阳身上升起，只见他又抽动了两下，不再动了。

莫怀空转身不再看向地上躺着的那人，闭眼不语。

温客行在上方似终于看够了戏般，拍了拍手，空时还向阿絮飞了个媚眼，然后吩咐鬼众：

“还看着做什么，还不把莫掌门请出去！”

大堂很快空了下来，清风剑派剩下的人围在莫怀空周围不敢说话，莫怀空则睁开了眼，看向一旁小曹的师兄：

“长宁，今后你就是清风剑派的掌门。”

莫长宁望着师叔那不容拒绝的眼，张了张嘴，良久跪下领命：

“是。”

像是不耐烦再看这些，林方算了算时辰，向一旁的周温二人说到：

“如今正是吉时，大吉大利，利姻缘，不如阿湘小曹先拜堂，也不负大家安排一场。”

阿絮点头，温客行见此，高声说：

“听见没，阿湘，你和小曹还不过来！”

此时，之前的一切阿湘已然全部明白，见曹大哥情绪终于有所好转，她便三步上前，忍不住抱怨：

“主人，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那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