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
林方话落得刹那,周子舒的眉头微蹙,暗动内力游走周身,果然发现了些许残存的药劲。
那药劲微不可察,若非特意查探,定然不会有所察觉。
是谁给自己下的醉生梦死!
电光火石间,周子舒突然恍然明白:是老温,又或是叶前辈!
老温许是和叶前辈有所谋划,那日见自己突然出现,又惦念着自己的伤势,故欲用醉生梦死将自己迷晕直至诸事尘埃落定。
不自觉抬手摸上胸口,脸上似笑非笑,然后咬牙切齿般吐出几个字:
“好小子,也不怕师兄大耳光抽你!”
林方在一旁笑吟吟地看他,然后略带揶揄地说到:
“若温兄发现本该安睡在客栈的周兄失了踪迹,怕是要焦头烂额了。”
周子舒也不在意,朗目疏眉,神仪明秀,难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何该如此。”
原本笼罩在男子身上的死气沉沉就像晴空后的雾般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那与生俱来的骄狂洒脱。
不同于方才那万念俱灰支离破碎的美,此时则是洒脱风清雨霁的美。
果然好看的人不管如何都很好看,林方眨着星星眼,托腮不错眼地看他。
那不错眼的样子像极了那日破庙中的老温,周子舒轻咳一声,本意是想提醒这姑娘,没想这姑娘毫不在意,反而得寸进尺般感叹:
“周兄果然天姿国色,甚美甚美!”
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跳,没想竟被个姑娘调戏,这姑娘怕不是老温失散多年的妹子,否则这腔调怎会如出一撤。
崖底的风簌簌,方才由于心中满腔愤慨也不觉得什么,可如今身边正站着个目光灼灼的姑娘,周圣人难得觉得赤裸着的上身是极为的不妥当。
于是,极为自然地将上衣一件件穿起,举手投足间带着难以言说的贵气。
有些失望地移开眼,也察觉到方才的不稳重,林方亦是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自不例外,况且她自认已然克制许多。殊不知要搁到现代,有的小姑娘说不定就已然扑上去了,哪会有她这般矜持。
满意地点点头,方抬眼看向周子舒:
“如今周兄预备?”
“自是等那该打的人自己寻来。”
穿好衣裳的周子舒不复之前的沉重,他再次飞身回到巨石之上,然后懒懒地靠坐下来,一腿伸直,另一腿曲立,右手放在曲立的右膝盖上,左手则懒懒地抬起遮挡在眼前,透过指缝感受那温暖的阳光:
“我自然再…晒晒太阳…”
林方也不诧异,抬脚,小心地越过水洼,然后坐到了巨石不远处的凸起岩石上,手后撑着身子,亦感受着这温润的日光。
自从学中医来,已然很久没这般惬意轻松了。
好不容易熬到博士答完辩,不想居然在答辩的第二日出游中失足落崖,之后便穿越到这个地方。
暖洋洋的日光让人浑身都懒懒的,林方竟有种庄周梦蝶的恍惚。
突如其来的穿越到底是真的吗?
还是这不过是她的大梦一场。
偷摸摸回头看了眼周子舒,发现其正懒洋洋地闭眼晒太阳,方安心地回头,然后再次伸出右手,狠狠地掐向自己的大腿根。
“嘶!”
林方差点疼得跳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自个大腿上必然有两块青紫,她颤巍巍地举起凶器,暗恨右手的不留情面,相煎何急。
有心想揉被掐的伤处,却一碰生疼。
眼泪疼得簌簌流出,只恨不能时空倒流,林方恨不得给方才没事找事的自己一个大嘴巴。
“噗嗤”一声,周子舒兴致勃勃地睁眼看林方耍宝,然后幽幽开口:
“仙人这般做什么?”
顿了顿,又加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