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们的关系变得亲近，每天同进同出，周围所有人都能看出他们要好。有朋友开玩笑，拿着圆珠笔假装话筒，采访他们是不是在恋爱，胡亚大方的承认下来。

莫清很生气，说开玩笑要有个限度，结果意外得到告白，两个人正式开始交往。

交往的过程也很顺利，莫清不是个敏感的人，却也能感受到男朋友的热情和浪漫。偶尔遇到觊觎自己男友色相的小男生，他毫不留情的赶走对方，毫无回转余地的宣誓主权。

平淡的生活难免会有摩擦，两个人相处发生争执也很正常。只是他们没有选择自己闷着，甚至宁愿为此打一架，宣泄情绪之后笑着握手言和。

在仿佛流水账的白痴日子里，两个人慢慢变老，白头，永远永远生活在对方的爱情中。

莫清觉得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好像非常美好，又好像带了浓重的酸涩，酸到他醒来时眼角沾了点泪光。

他揉揉眼睛坐起来，教室其他人已经全都回家了，黄昏的夕阳透过窗，洒在身边的胡亚脸上。

胡亚大概也在犯困，眯着眼睛打盹。莫清动了下，披在肩膀上的衣服滑落，看样子并不是自己的。

他捡起那件衣服，才注意到胡亚只穿了单薄的衬衫，金色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个边。

抖了抖衣服，想要给胡亚披回去。还没靠近，那个人慢吞吞睁开乌亮的眼睛，抬头看着莫清。

“早。”胡亚刚醒来还没搞清楚状况，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有点含糊。

“不早了。”莫清见他醒来，便没有多此一举非常要给人披衣服，而是把外套砸在胡亚身上，“天都快黑了。”

胡亚抱住砸过来的衣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意识到很严重的事，脸色刷就白了。

“那、约会…”他声音里嗲着些许谨慎，询问时有些颤抖，仿佛害怕莫清不认账似的。

“天黑了而已，又不是不能约会。”莫清拽着他的手，把人拉起来，“走吧，我们去约会。”

胡亚这才放下心来，跌跌撞撞跟着莫清走出教室。

这里的构造街道，跟莫清大学时差不多。或者应该说，是因为在莫清潜意识中，他们就应该去这样的地方约会。

旁边的小吃街每到非常热闹，很多情侣手拉着手，沿着街道走走吃吃，即使宿管阿姨用门禁时间威胁，他们也乐此不疲的流连忘返。

可大学几年里，莫清很多次都是在外面看看，从来没有跟胡亚一起走过。街道里有一个人来的，也有三五成群的，更多是一男一女手拉着手，然而两个男人同时出现的情况很少。即使有，他们之前也没有任何暧昧的气息。

……或许只是看起来没有罢了，有可能他们也是情侣，只是比自己勇敢而已。莫清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裹足不前，畏缩的把自己藏在保护伞里。

说到底，是因为他胆小。

“怎么了？”胡亚不明所以的跟在莫清后面，奇怪的问，“我们不进去吗？”

“啊？”莫清大梦初醒般，迈出步子，“走吧。”

胡亚觉得古怪，却没说什么，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喂，”莫清叫住他，轻轻说，“今天，换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