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的冷风无疑是对于醉鬼的一场洗礼,起码对于哈利是的,天呐,他酒量差极了,本来在酒吧里潇洒又阔气的大少爷,现在像是一团烂泥般的瘫在格温的背上。
他原本有点偏棕色的深金色头发也埋在了格温的肩上,一团痒痒的毛发蹭的格温心痒,她穿着黑丝的腿绵软又费力的走着,惹得高跟鞋踏在地上作响。
哈利的酒品一直很怪。
比如说,上上次是对她不断地说胡话,但有时候又会清醒一点。这一次,他可能说了太多的胡话,一心只埋着头睡着了,但在格温快要跌倒时,腰间又隐约有只手稳住了他。
此时,哈利醒来了,他迷糊又茫然的睁开眼,仰着头一会儿,似乎又被吹的清醒了。
格温也不清楚。
但他可能还是糊涂居多,比如把哈利塞进车后,他脱口而出,便是理所当然的倨傲语气:“……去奥斯本酒店。”
格温情不自禁的皱着眉,她很厌恶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这总让她想起莉吉娜。可没一会儿,她就见哈利头靠着真皮背上,浅棕发乱成一团,手没有安全感的握紧着熟睡了。
她叹口气,又把这归为醉酒了,无奈的对着司机重复:“那就先去奥斯本酒店吧。”
也不知道折腾的有多晚,反正酒店给了疲惫不堪的格温一个房间,她立即烂的像一滩泥般的倒在了床上,等到醒来时,斑驳的阳光通过窗帘照射的她金发闪光,但这位在睡梦中的美人直到正午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一位恭敬的女管家就站在她的床边:“斯黛西小姐好。”
格温立即被吓醒了。
她马上睁开眼,一股令人饥肠辘辘的香气先钻进了鼻腔里,格温定眼一看,女管家推了一个小车进来了,上面摆满了精致小巧的美食,而车的轮子正碾过昂贵到需要人专门护理的昂贵羊毛毯里。
“您终于醒了,”女管家微笑道,“奥斯本少爷等您很久了,他有点事情和你商量。”
格温正喝了一口咖啡,她嗯了一声,一股浓郁的美式苦咖啡差点顺着口腔急匆匆的滑到胃里。咽下去许久,她才问:“什么事情?”
“他说,您去了就知道了。”女管家滴水不漏的回答。
回答完问题,她敬职敬业的走了出去,而几排堆满大牌的衣服的小车又推了进来,格温赫然发现,都是她喜欢的巴黎世家。
“奥斯本少爷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那么上心。”这是大门关上前能传到室内的话。
格温喝着咖啡的手一顿。
过了很久,她才不知道作何表情,垂眼,把令人无比清醒的冰美式一饮而尽。
在登上电梯进入哈利所在的楼层时,她已经梳妆打扮好了,还涂上了唇蜜。但让带路的女管家奇怪的是,这位看上去浓妆艳抹的金发美人,一直焦躁不安的捏着手,似乎十分纠结关于昨晚或者说是以前发生的事情。
慢慢的,楼层越往上升,她越发的焦虑,金黄的细眉别扭的拧成一团。
女管家收回眼,因为离目的地近了。
奥斯本的装修风格与采风自然肯定没得挑的,采光好到像是沙滩底下的风景。
而令格温意外的是,哈利并没有用态度闲散的态度盯着笔记本上的资料,而是全神贯注的思考着,眉头紧皱,浓密的睫毛扑闪着,一反在格温面前吊儿郎当的常态。
她将信将疑的盯了好几遍,确认了哈利真的在聚精会神的盯着笔记本。
天哪,他在看黄片吗?
格温不合时宜的除了这个念头,但很快,她晃了晃顺靓的金发,也看到了哈利和旁边几位西装革履的精英严肃的嘱咐了几句,精英们个个若丧考妣,像是哈利刚才严厉的批评着什么。
她等了一会儿,才被人喊了进来,而推开门与精英们擦肩而过时,一句厉声的:“行了,你们回去把我说的报告给我。”也顺势飘进了格温的耳朵里。
而与此同时,哈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温和起来,他重新变得彬彬有礼,微笑道:“格温?”
她呼了口气,能清晰地感觉到距离感因为酒醒而变得浓重。
格温埋下心底的异样,转移话题:“你上班好严啊,和平时很不一样。”
“一些项目上的事情,”哈利疲倦的闭上眼,仰头靠在座椅上,揉了揉压迫已久的太阳穴。“资金投入比较大,不能出差错。”
他呼了口气,对那边摆了摆手:“资料给她看一下。”
格温转头,一份合同就由女管家递到了格温的眼前,‘协助治疗’这一串文字就被冰冷的摆在了她眼前。
她蹙眉:“什么意思?”
哈利苦闷的点了点雪茄,深吸一口气:“我有一种病,医学界暂时没有详细的资料,却是每个奥斯本都会得的家族遗传疾病,轻者会有些行为失控、依赖或者是其他的怪病,重度就情绪会非常的燥郁,极其偏执、难以控制,脑子会出一些大问题。”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小指的戒指闪烁,一双长睫毛的翠绿色眼睛闪烁着真诚。
“所以?”
“我是在我妈妈离开后发病的,”哈利说,“第一次表现除了行为失控,所有人束手无策,直到我触碰到了妈妈的相片才控制住。”
他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看向了格温。
格温顺着他视线的地方看去,落在了自己垂落在肩上的金发上,她后知后觉的想到了:“我长得像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