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以为她会像之前那些道士一样知难而退吗?
做梦
茵茵的木屐坚定的踩在了地面的青石砖上,嘴上还挂着笑:“我就进来转一转,你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出来咱俩聊一聊。”
一边说着,视线一边敏锐的环视着屋内的摆设,南面一张临窗的竹床,床边两排装得满满当当的书架。
西边也有一窗,床边是书桌椅。墙上张贴着一些字画。
茵茵抬眼瞧着,想看看那字画上面写的什么,就只见其中一张飘然而落,继而呼啦啦凌空迎面呼来。
字画中裹挟着丝丝怨气,茵茵只觉得有道紫色影子一闪,紧接着是视线就被飞来的字画挡住了。
抬手将那副字画抓在手里,再去看四周,便什么也没有了,还真是有些奇怪。
屋外的萧南北和小狐狸听到动静跨进屋来,“怎么了?”
茵茵蹙着眉:“小狐狸,这屋内可有妖气?”
小狐狸嗅了嗅鼻子:“没有。”
那就奇怪了,会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呢?
茵茵又转了几个屋子,在没有其他怪异的事情发生,也没有瞧见那一抹紫色身影。
晚饭后,茵茵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吉康,问道:“吉康师兄,不是鬼,也不是妖,那会是什么东西?”
吉康思忖片刻,问道:“你为什么判断不是鬼呢?见到实体了?”
茵茵摇头:“屋内没有戾气也没有怨气,所以我猜不是鬼。”
“几年前我和爷爷下山,便遇到过一个年逾八十的老人,一生造桥铺路、接济穷人,死后不舍子孙便躲了鬼差留在了阳间。老人家心中无怨也无执念,所以他们家的大宅内没有戾气也没有怨气。
只是他刚会讲话的小孙孙因为天眼未关,总是指着屋内说有人。家里的人害怕了,请我和爷爷下山除鬼。”
“师兄,你的意思是,这宅子里的也是鬼?”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世间万物种种,肯定不止鬼、妖两类,若是其他邪祟作怪,我们也只能遇到了再说。”
茵茵点点头,然后又分析道:“这个东西对别的事情没反应,倒是对冥婚的反响很大,会不会是那个男孩因为挂念父母,所以一直没走,心中反对这桩婚事?”
“有这个可能,明日用招魂阵招一招他。”
一夜无话,亦无怪事发生。
次一日,吉康向两位老人问过了已逝儿子的生辰八字及姓名,用朱砂水写在了黄符上,在香炉前焚烧。掐诀起招魂阵。
等待半响,阵前并无任何魂体,这说明符上之人的魂灵已经不再阳世,已经和鬼差过了鬼门关了。
看来那些半吊子的道士这件事情道士算的还挺准的。
吉康只好收了阵法。
茵茵又查探了房屋一圈,没有任何发现,托腮坐在房檐上,思忖着对策。
萧南北飞檐走壁的身手不及茵茵,上不去尖尖的房顶,便只好坐在下面的廊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对话:“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就举行不了冥婚了?那就没有热闹可看了。”
茵茵不理他的碎碎念,放眼望向远方。
下面的萧南北没人理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道:“要我说,冥婚还是应该继续举行的,那东西这么反对,没准到时候就现身了呢。”
他单纯是为了有热闹可看,却无意中提供了一个好的办法。
“这主意不错,我和吉康师兄商量商量去。”说完踩房顶奔向前厅。
反应慢半拍的萧南北爱惜的摸着自己的脑袋,“太棒了,我就知道你长这么大,并不仅仅是个摆设。”
吉康也觉得萧南北的主意可行,算出了明日的冥婚吉时,便开始张罗着准备相应的器具。
喜房里供奉“百份”全神。对面炕上设矮桌,供“新郎”照片或牌位,前设苹果、龙凤喜饼若干盘。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郎”字样。
隔壁的一间房做女方“闺房”中供“新娘”照片或牌位,亦如前所供,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娘”字样。
因为之前冥婚进行到一半,所以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按规矩摆放好就可以了。
只等着明日的吉时一到,便可以进行仪式。
吃过晚饭后,萧南北和苏素两人闲的发慌,听说今日城中有夜集,决定出门去街上凑热闹。
茵茵决定留在宅中,比起上街去玩,她现在一心只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在重新摆设冥婚用具的时候,毫无意外发生,这个东西还真挺沉得住气的。茵茵就不信了,它能一直没什么动静!便翘着脚坐在喜房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