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三界虽有别，却大体无差别。生，老，病，死都会经历。”

这可刷新了茵茵的认知，那些古书上不都说只有人间才会这般疾苦吗？

“难道仙人们也会老，也会死？”

“会，只不过，比阳世间要缓慢，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茵茵掰着手指算：“也就是说，在你的时间里，再过个把月，我就会老的只剩下一捧骨头渣子了？”

想到自己耄耋之间，蹒跚而行，再也不能飞檐走壁，再也不能驱鬼打妖，而他依旧这样的翩然之姿，还真是有点惊悚和畏惧。

“不会的。”云焰摩说的笃定，

茵茵却没有听出弦外之音，“怎么不会，万一真的到那一天，我驱不了鬼，除不了妖了。鬼王大人可要罩着我点，咱俩可是救命的交情。”

嗓音依旧清冷，“咱俩什么时候有救命的交情？”

茵茵嘿嘿一笑：“您看，您这不是贵人多忘事，您可是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

云焰摩眉毛微挑，更显得容貌邪肆：“哦？这就是救命的交情？”

嗯！狂点头，还有什么比讨好阎王爷更重要呢！

“你们阳间不是有句话叫，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茵茵哪里会认为云焰摩能看得上她这样惹祸精的女娃娃，理解偏差了，接话道：“确实有这样的话。冥王大人如果不嫌弃，待我百年之后归于地府。愿鞍前马后任您差遣。”

死了之后，能在冥王身边当差，肯定风光极了。

“此话当真？”云焰摩唇角勾起，眸中有笑。

茵茵险些被阎王爷的笑脸给迷住了。

“千真万确。拉钩——”边说边朝他的方向伸出了小拇指。

云焰摩的眸光闪动，似乎是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缓缓抬起手：“我们冥界，拉钩用这个手指。”他对她伸出了无名指。

茵茵也有样学样的收起小指，伸出了无名指。

两指相勾，肌肤相处，一片冰凉。茵茵却不觉得他的寒气刺骨，相反，她觉得这样的凉意让她很舒服。

“嘶—”有叮的刺痛从接触处传来，茵茵想脱手。

便听云焰摩说道：“怎么，要反悔？”

那痛感只是一瞬，便没了感觉，茵茵便没再留意，嘴里嚷道：“反什么悔，不反悔。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边说着还边晃动着两人相扣的手指。

她没有留意到，有蜿蜒红线缠上了两人相勾的手指。

而同一时刻，在月老的姻缘簿，仙籍造册的某一页，云焰摩和她的名字并排而列，原本墨色书写的字迹，一笔一划有闪动着血色之光。

这是签了血契，是连天地仙君也拆不开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