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父子这一抱头痛哭,除了几个知道内情的外,在场人无不惊讶咂舌。
就连一旁的廖芸芸也惊讶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茵茵,“这人是……是我大伯?”
茵茵点头,“和你说过,人皮稻草和活人同寿,他的人皮稻草还在,人当然还活得好好的。”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十八九年了吗?”她诧异震惊的看着茵茵,随即想到了医院里她说过要去墓地,忙问道:“人是你在墓地发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廖芸芸心里十分焦急,同时又一片茫然。
这一天对她来说意外太多,在医院接到家里电话,说她父亲上吊自杀了,让她赶快回来。
她带着廖小九安顿了住院的沈姨后匆匆赶回来,一进院就看到灵堂已经在院中摆好了,棺木中躺着的正是那个她认为最恨的人,浑浑噩噩的被催着换上了丧服,跪在棺木前烧纸守灵,就听到后院内哗啦一声脆响。她忙跑过去看,就看到后院储藏厅内赫然站着一个僵直像木头一样的男人,男人脚边一地的碎瓷片,身边一个白影,再定睛一看,白影变成了一个小男孩。
她不认得小男孩,认定他是某个街坊家调皮捣蛋孩子,准是趁乱跑到她家储藏厅来偷东西被她给带个正着,忙喊人来抓贼。
院众人都被喊来了,那个僵直木头一样男人和小男孩竟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甚至那个小男孩的嘴角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她正准备喊人拿绳子把两人捆起来的时候,大夫人赶过来瞧了一眼,妈呀一声惊呼险些跌仰地上,好在被旁边的人给扶住了。
廖芸芸不明白一个贼怎么会把大夫人吓成这样,正准备亲自动手,就听见大夫人颤声吩咐道:“快,快去让人叫老爷子来。”
芸芸心中想着:爷爷受了打击连晚饭都没吃,眼看着一下老了好几岁,街坊邻居刚把他劝回家躺一下。家里进个贼,何至于惊动爷爷呢。
刚要出声制止,就发现有两位姨娘的脸色发白,“这,这人好像老爷的大哥。”这两位姨娘是同城两户人家的姑娘,见过廖承友的长相,故而才会在这么说。
就在这时爷爷赶了过来,一进门看到那个直挺挺的男人就是一愣,“这,这是?”
她见爷爷身形摇晃要倒,忙上前扶着爷爷坐下来。
小男孩一口咬定这是他在她家储藏厅内发现的,说她们家里藏着人皮稻草。紧接着茵茵他们就进来了。
茵茵听到廖芸芸催促的问话,并没有急着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先打探廖承善的去向,“你知道廖承善去哪了吗?”
“家里出事后,很多街坊邻居来帮忙,在这吃了晚饭后,叔叔送他们回家,这时候……应该回来了吧?”廖芸芸说的不肯定,她也并没有过多留意廖承善,自然不会注意他去了哪。
苏素听到茵茵问话,接话道:“茵茵师傅,我原本负责盯梢他的,他吃了晚饭就开车出城送那些人回家去了,天黑后城门口有狗灵,我害怕……所以就没敢跟过去。”
这也怪不得苏素,那些狗灵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
茵茵心中猜测:廖承善一定是借着送客的借口,趁机跑回墓地放她和小和尚的血,想要制人皮偶。他真的是贪心的很,一时一刻都等不及了。
脑中盘算着:他拿着她和小和尚的血和毛发一定跑不远,况且他还要在廖世安面前扮演好儿子,在这些侄子侄女面前装好叔叔了,应该就在这城内。
于是道:“小狐狸,你让文邸那些人在城中分头找,一找到廖承善就给我消息。”
小男童点点头,撒腿就跑,一跑起来竟然手脚并用,还是狐狸跑步的那个姿势。跑了两步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当即吐槽了一句:“当人也没什么好的嘛。”这才站直了身体,仅用两条腿跑步,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你们找我叔叔干什么?”廖芸芸立马抓住了关键点。
“你觉得了?”茵茵反问。
廖芸芸是聪明人,一点就通,“这,这不可能。”茵茵轻笑了一声没有回应她。
那面廖老爷子和廖承友的哭声渐止,被搀扶着都落了座,廖老爷子仍旧紧抓着廖承友的手不放,生怕自己看到的是个幻想,“承友,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廖承友眼泪已经哭干了,紧紧拉着廖世安的手点了点头。在他记忆里父亲还是壮年模样,十九年,沧海桑田,父亲已经两鬓斑白佝偻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