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周清渝憋笑快憋疯了——明着阴阳,是明着阴阳吧?!
但程沐煦却是乖乖说:“能起,我开始吧。”
队长非常夸张地示意了一下音乐起,程沐煦僵手僵脚,开始唱跳。
他开嗓的刹那,所有人都做了统一一个动作——抿嘴,憋气,把笑憋回去。
程沐煦这个歌喉,怎么形容——什么深山老林老驴拉磨,才能透着这种厚重,这种不忍睹听。
程沐煦整个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其实他平时节目没这么拉胯,纯粹是被情绪影响的。
程沐煦努力把自己的唱腔拉回来——努力不是完全没成效,后面一句没有那么难听了。
但是。
他的歌声拉回来了,骨头里面的僵硬却没有。
刚才跑来跑去,没热身没开胯,整个舞蹈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怎么会这样……
自己怎么会表现成这样?
程沐煦一边跳,一边眼前如同过电影一样放出来的,是夏怀星流畅自然的舞台。
为什么,为什么夏怀星跳起来,就是那么浑然天成?
程沐煦不是嫉妒得发疯,而是整个人都快被击垮了。
夏怀星的舞蹈在他脑海里面打转。
越想,他的舞台就表现得越滞涩。
转圈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景兴在摇头。
“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大概就只能放到c班吧。”
窃窃私语向他涌来,变成铺天盖地庞杂的背景音。
舞台灯的高热让他差点要昏厥过去了
程沐煦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但是音乐还没有停,他只能继续跳下去。
哪怕他跳得,简直是离谱。
片刻后,音乐停,程沐煦停下来,满脸都是绝望。
闪亮的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全场的目光在他身上聚集。
这么盛大的场景。
他站在里面,只是一个满面油彩的小丑。
·
其实程沐煦多虑了。
景兴根本没看他,刚才程沐煦表演的时候,景兴全程在玩矿泉水瓶。
顺带偶尔抠手,偶尔往夏怀星那边看。
根本没把程沐煦放眼里。
现在程沐煦停下表演,景兴也只是端起水杯喝了口,懒得点评和理他。
倒是“温文尔雅”的队长微笑:“没关系,有点紧张在所难免,要再来一次吗?”
景兴:“咳咳咳……”
他一口水呛喉咙里,差点呛死——
队长这微笑着的温和模样,根本听不出他是借着这句话,把程沐煦能下的台阶连木板带水泥地基全都拆了。
定级考试每个人一次机会。
程沐煦却能堂而皇之重录,说不是他背后有人谁信。
这多招人恨呐。
“别发疯。”景兴掐他家队长一把。
“没发疯。我这是给新人机会。”
刚才那么多新人,怎么没见你给别人机会?
你直接把“皇族”两个字打印出来贴他脸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