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惊愕的是河广陌，因为，就算她没有用全力，但是也用了五分力，但是，按理说这少女应该会被她这一刀碾压，在悬崖边的她也会就此跌落悬崖！

但是现在，竟然只断了一把剑？！

她并没有看出这把剑有多么的厉害。

但是人们不会这样认为，人们所看到的，只是玉清被打得连连后退，溃不成军，若非河广陌手下留情，恐怕现在的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夜色在瞬间吞噬所有。

天边托起的明月被乌云遮蔽，几颗疏星钉在高空，通天路上，直直的插入云霄的长明灯在风中闪闪烁烁，但是依旧不顾一切的照耀着。

然而，玉清的身影却寥落的刻在那里。

血色的光影已经消散，然而，遍地所及，似乎都是那场过去，毫无生机的过去。

不惧生死，不惧痛苦，但是害怕的，是双手的鲜血，变成一个自己都无法认识的人。

无法控制……

如果自己，如果自己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等他们看到另一面的自己，是否，就会抛弃她？

就像那些人抛弃自己一样。

俟兮哥哥没看到……

如果俟兮哥哥看到了……

她紧紧的抿着嘴唇，闭着眼睛，甚至拿着长剑的手，都在颤抖。

为谁颤抖？！

所有人看着她。

看着闭着眼，微微颤抖的少女。

河广陌看着她这模样，放声狂笑。

“玉清！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了，怎么，以为变成这个样子便没有人认得？以为自己手中的鲜血能够被洗清？哪怕你救再多的人，但你身上的罪恶能够洗清吗？！”

“哈哈！洗不清了！随便你怎样，都洗不清了！”

“行善积德？！你拿什么来行善积德？！你以后，也会成为那个样子！你还活着干什么？！”

“去死吧！去死吧！你还活着干什么？当初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杀戮的呀！”

“你的手，还拿来干什么？！”

…

女人的声音一层层的涌来，将站在高台上的少女团团的围住，她看着她，看着她脸上挣扎的表情，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像是得了什么巨大的乐趣！

就是这样！为什么杀死一个人才是让她痛苦，这样，才是最好的法子！

通天路上的长明灯的光辉，将少女的影子孤零零的照在地上。

远处，人们齐齐抬头，看着那个少女。

“杀人？！什么杀人？”

“听河广陌前辈的话，似乎，玉清有一段过去？”

“有什么过去？她欺骗了所有人，明明是弱的不得了，却偏偏让所有人以为她很厉害！享受所有人的赞扬罢了！这样的人，哼！活该被东方前辈撕下那张伪善的面容！”

…

璧月站在那里，紧紧的捏着拳头。

“她不是！玉清是最好的人！你们胡说八道！”

只有真正接触过这个女子的人，才能做出无愧的评价。

但是她怒吼的声音瞬间就被更多的讽刺给侵蚀，给掩盖！

“你是是被玉清打傻了吗？居然帮她说话！”

“像你这样的人，就该和语气一样站在那里，让人们看看她的真实面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