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儿,你怎么来了?苏沉央站起身来。
非儿想娘亲了!楚知非迈着小短腿,张开双手,向她迎过来,然后一头拱进她怀里,藕节似的小胳膊,紧紧地缚住了苏沉央的腰,眼泪汪汪道:娘亲已经两天没回府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日未见恍若经年!非儿对娘亲的孺慕之思,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苏沉央:
非儿,你的书读得真是不错!她搂着怀里的糯米团子,呵呵笑出声来。
那可是!楚知非拍着小胸脯,娘亲的儿子,自是样样都是人中翘楚!非儿不光书读得好,人还长得帅气英俊呢!娘亲没有发现吗?
嗯,发现了!苏沉央捧着他那张小脸,左看右看,愈看愈是欢喜,忍不住在他的小额头啪唧了两口。
她对于这世间萌物,总是没有半点抵抗力,不管是萌宠还是萌娃,只要一看到,那心便融化了。
此时在这昏暗的府衙小厅,看到楚知非,就好比在一片荒芜之中,忽然发现一朵鲜妍灵动的花,满腹郁结沉滞,瞬间一扫而空。
楚知非被亲,激动得小脸通红,立时给出热烈回应,小胖手搂着苏沉央的脖子,踮起脚尖,在她脸上一阵狂亲。
苏沉央被他亲得痒痒的,笑着抱住了他,关切问:这都半夜了,非儿怎么还没睡?
已经睡下了的!外头顾婶终于找到机会,笑着插话,睡到半夜,忽然做了恶梦,又惊醒了!
是吗?苏沉央摩挲着非儿的小脑袋,问:怎么做恶梦了?可是白日里惊到了?
倒也不是惊到,他呀,是怕你跑了!顾婶笑回,你们两夜未归,他就一直嚷嚷着要来找你,我一直拦着,这回做了恶梦,哭闹不休,实是拦不住了!
我梦见娘亲被坏人围困,今日一来,果不其然呢!楚知非一本正经道,娘亲遇难,非儿岂能不来相助?古有沉香救母,今有非儿护娘亲!
你来能帮什么忙?顾婶笑啐,你怕是只能添乱!
才不是呢!楚知非撅着小嘴,那算命的说我,是锦鲤化身!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我,必能遇难吉祥,逢凶化吉,我可是一个能给人带来好运的锦鲤小仙童呢!婆婆你忘了吗?小九叔叔就是因为我,才找到他失散多年的未婚妻嘛!还有,大炮叔叔也是因为我,才找到了媳妇啊!
那你不该是锦鲤化身,你该是小月老才对!苏沉央打趣道。
反正,只要有我在,一定会有好事发生就对了!楚知非得意洋洋,晃着小脑袋,娘亲,你在破案上有什么难题,也可以说给非儿听哦!非儿可以帮你参详参详!
苏沉央失笑:非儿还懂破案吗?
嗯,略有涉猎!楚知非小屁股拧了拧,坐直了身子,认真道:我自从认识了秋公子,便对他甚是仰慕,立志要以他为榜样,荡尽天下罪恶!
噗嗤!一旁的顾婶没忍住,笑出声来。
婆-婆!楚知非拖着长腔,奶声奶气叫:不许笑!
不笑不笑!顾婶忍住笑,道:你且陪着娘亲,我去把饭菜带过来!
好!楚知非点头,转头又去勾苏沉央脖子,欢欢喜喜道:娘亲,我今儿亲手做了小甜饼,可甜可甜了!你一定要多吃一点!
好!苏沉央笑着点头,对了,刚才你说自从认识了秋公子你什么时候认识秋公子的?
她这位秋公子,对这个小奶娃儿,可是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
这个,说来,话长!那还得从两年前的春日说起,那年,青州春暖花开,春深似海楚知非歪着小脑袋,开始回忆。
苏沉央:
两年前,这小奶娃儿,可能两岁,甚至还可能一岁,连路都不会走。
但他说认识,那便认识好了。
你为什么喜欢秋公子呢?苏沉央又问。
为什么不喜欢秋公子呢?楚知非歪头问,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娘亲不喜欢他吗?
自然是喜欢的!苏沉央回,可是,我是因为跟他是同行,可你却还是个小奶娃儿!他天天跟尸体打交道,你不害怕吗?
不怕!楚知非用力摇头,死人有什么好怕?爹爹说,活人才可怕!
呃好吧!苏沉央叹口气,江东王这家庭教育,也是很另类啊!
娘亲你不要小看我,我已经学了一年的验尸之术了!楚知非认真道,鲜花杀人魔在京中犯下的这十个案子,那尸身都是爹爹带我一起瞧的!
啊?苏沉央愕然,这个楚知白,心还真大!
嗯!楚知非用力点头,爹爹还夸我学以致用,比他懂的还多呢!对了娘亲,这京中十案的卷宗和死者你可看过了?可有发现什么疑点?
卷宗和死者苏沉央一怔。
是啊!楚知非看着她,娘亲在办鲜花杀人魔的案子,不需要看这些吗?教我的师父说,这首先就要看尸体呀!
苏沉央呆呆看着他,半晌,喃喃道:是啊!我怎么忘了看尸体呢!非儿,你真是提醒我了!你果然是锦鲤呢!我现在就去看!
她飞奔去找楚知白。
你是想从那些卷宗里面找线索?楚知白看着她,可是,那是鲜花杀人魔的案子,会有叶紫苑一案凶手的线索吗?
不知道!苏沉央摇头,但我想既然此案是那魔头在背后操纵,那么那十桩案子,会不会也不是他亲自出手?
楚知白微怔:所以你怀疑那十桩案件,也是由他操控傀儡所为?
是!苏沉央用力点头,王爷,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京城十案,受害者皆遭到性侵,这与他在东境时的手法不同!
也不能说不同吧?楚知白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想说,秋公子家的灭门之祸,其长姐也曾遭性侵,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她久居京中,近来又没有见过秋公子,想来对叶家的事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