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安实在是太气了,尤其刚刚看到秦之意大着肚子,脸色又那么差,大半夜的不能好好在家休息要赶来医院。
“之意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我真后悔当初没有鼓励她去拿掉孩子,没有了牵绊,你们应该早就离婚了,她现在也不用受这种罪!”
“让开,我……”曲洺生正想把她推开,手一伸出去,脑海中却自动回响起她刚刚的那两句话——
之意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谁喜欢自己?秦之意吗?
他像是被人施了法术般,动作变得极其缓慢,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来,盯着盛又安。
那种眼神实在是恐怖,盛又安被盯得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
阮唐也急忙上前来说:“她也是担心秦大小姐才口不择言,曲总……”
“你说她喜欢我?”曲洺生干干地开口,声音都有些发哑。
听到他的反问,盛又安才清醒过来,自己刚刚太过气愤,竟把秦之意藏了多年的小心思说了出去。
这……让秦大小姐知道了,非得把自己大卸八块不可。
盛又安连忙否认:“我没说!曲总不但心狠手辣,还自信过头喜欢脑补,之意那么好的人,凭什么喜欢你啊?”
曲洺生虽然心情不好,但他确信自己不至于出现幻听。
刚刚的反问,也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所以盛又安的否认对他来说,并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
“你不说,那我自己去问她。”
盛又安:“……”
上辈子造孽的人不是秦之意,而是自己吧?
这一晚上发生的到底算什么事儿!
…
秦致远还在手术室,这次真的脑溢血了,情况非常糟糕。
秦之政蹲在角落里,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听到脚步声,看了过来。
只见他一脸衰色,眼神茫然,明显是被秦致远来势汹汹的病情吓懵了,不知所措的状态。
秦之意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秦非同站在她的身侧。
她对着手术室,背脊挺得很直。
许是太专注了,她都没有听到脚步声,还是经由秦非同提醒,她才转回头来看。
曲洺生的神色并未如她想象中的那样春风得意容光焕发,他的眼底全是疲惫之色,这么冷的天,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
这几天说是睡在老宅那边,实际上曲洺生没有一天好好睡着过。
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会无聊,又怕半夜房间里没水了会再次出现上次的意外,有一晚他甚至抽风到凌晨一点多还给阿姨打了电话,让她一定要仔细照顾好秦之意。
阿姨当时都有点被吓到,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秦之意告状过了,这才会有半夜的提醒。
曲洺生走到秦之意的面前,问她:“大伯怎么样?”
秦之意沉默。
秦非同也沉默。
只有秦之政年轻气盛毛毛躁躁,再加上心里着急害怕,所以把火气都发在了曲洺生的身上:“曲总这大半夜的是来看好戏的啊?会不会太早了点,我爸还没死呢!”
以前,他一口一个姐夫,说曲洺生是他最崇拜的人。
现在,也改口叫曲总了。
曲洺生没有理会他的脾气,只是盯着秦之意。
他知道现在不合时宜,可满脑子都是‘她到底喜不喜欢我’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想要问个清楚。
“之意,有件事我想问你。”
“曲总请问。”
“我们单独谈。”
“我们?”秦之意觉得这两个字听着真是讽刺,对她来说,她跟曲洺生之间,现在只是——我跟你。
秦致远的晕倒,无论在谁看来,都跟曲洺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