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忘机想说的话，他肯定会对自己说的。

紧赶慢赶一段时间，回到云深不知处的时候，蓝湛有种岁月静好，却又有物是人非之感。

他漫步过温旭晨跑的山头、练剑练拳的瀑布、推开温旭住过的房间、在风起之时于竹林里练剑，在夜深人寐之时做了好几场早上要洗亵裤的梦……

不动情则以，一动情便是长情。

要忘记，似乎有些难啊……

江澄和魏无羡坐在船舱里，此刻两人都有些面色严肃。

魏无羡没想到江澄会说那样的话，那么直白开门见山。

江澄却是目光坦荡的盯着魏无羡等他开口回话。

“你是不是喜欢蓝湛？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魏无羡。”

魏无羡怔愣愣的，怎么刚才还在聊姑苏天子笑，现在就在扯蓝湛了呢？

魏无羡面色通红。

像是喝酒喝醉了。

魏无羡正打算偷偷跟他的好兄弟江澄坦白，结果江澄就是一刀扎他心口上，鲜血淋漓，“那魏无羡你知不知道蓝湛喜欢温旭了？”

魏无羡脑壳一懵。

“怎、怎么可能？”

不、不、不是温旭喜欢蓝湛吗？

“怎么？莫非你以为是温旭喜欢的蓝湛？我是不想见你陷得太深不出身来。魏无羡，旁观者清。你的眼睛一直跟着蓝湛，蓝湛的眼睛却一直跟着温旭，而温旭怕是对蓝湛也有意思。魏无羡，人家两情相悦的，你确定你要横插一脚？”

“不可能，蓝湛怎么可能喜欢温旭那种人？”

“哪种人？温旭哪种人啊？你是说温旭重伤累累灵力见底只身救了蓝湛？还是说温旭背了蓝湛十来天走出大荒泽？亦或者你是说温旭嘴巴开裂出血，很明显一路没怎么喝水全给了蓝湛。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你就没一点眼力见吗？蓝湛除了身体虚你看他身上可有一点伤？我要是蓝湛，我也喜欢温旭如此关怀备至。”

“莫非你觉得温旭抢了阴铁蓝湛就不会喜欢他？这算什么？那是家族的事情，宗门的事情，跟他又没太大关系。”

“江澄，你、你、你别说了！”魏无羡喝不下去酒了。就连辣辣的酱板鸭也吃不下去了。

“我不说？呵，我不点醒你，你还不知道要做多久的梦。”

“魏无羡，这一路回云梦，你张嘴闭嘴的蓝湛，我就不想说你了，在我面前傻狍子似的丢人现眼就算了，将来丢人丢到外头去，可关系着云梦的声誉了。你不要忘了你是江家的人！”

我的人！

明明以前一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不过去姑苏求学一趟，就把目光全放在了蓝湛身上，魏无羡你未免太无情了。

“蓝湛分明厌恶温旭，好几次我都看到他们不欢而散。”

“蓝湛讨厌温旭？你在说什么醉话啊魏无羡。”

江澄嗤笑一声，“蓝湛讨厌你才对。你没发现蓝湛基本上都绕着你个惹事精走啊？蓝湛要是讨厌温旭，就不会日夜和他在一块了。你上赶着有时间就去打野鸡套兔子，记性好不用背书，可是你知道我在背书练剑的时候看到什么了吗？”

魏无羡心口鲜血淋漓。

“什么？”

“你看到什么？”

江澄再来一刀：“我看到不下二十次，温旭把蓝湛从瀑布那里背到云深不知处山门。你以为你你背了蓝湛上云深不知处那几步路就了不得了？就能讨好蓝湛了？你是没看到温旭背了他多少次。”

“啊，你还记得你跟温旭过招吗？就是第一次的时候。我给你带了水，后面放在树底下忘记拿了，跑回去拿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那时候大家都是刚上云深不知处而已，我看到温旭搂着蓝湛的腰……”在打架。

魏无羡整个人都有些崩了。

“还有啊，你每次去听涛院找蓝湛的时候，莫非你就没发现他们院子里有古怪？”

魏无羡眼角发红，他摇头，他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