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叼来的血食就稍微像样一点,不过也就是一堆死老鼠。苏涉伤了脑筋,这山林子里的老鼠就这么多的吗?
嗐!弱小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利啊,蚊子腿也是肉,别挑了、别挑了!
时间似流水过去了。秋末过了、冬天来了、连冬天都过了。到了第二年的春寒料峭的时候。山中依旧残雪皑皑,苏涉已经有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和蓝湛一起上山采药。
而这期间,蓝湛和他也甚少见面。
期间听徐茂则跟他耳传——
“蓝先生对二公子每日下午花费时间在你身上很是不喜,说药房多的是师兄们精通制药,你若有心去学,有的是人教你。说二公子很不该耽误练剑。”
苏涉听了之后,眼皮子微微掀了掀,随后弯了弯嘴角。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嘲讽。不过他立马诚惶诚恐的说道:“也对呀,的确是我不对。不该耽误二公子练剑的。”
徐茂则他们看苏涉这表情,面上只说宽慰他的话。心里却是在想——和二公子交好,结果大腿没抱稳,现在又在这里装。呵。
然后,苏涉就很自觉的没有再去“打扰”蓝湛。
虽然蓝湛不去后山采药了,但是苏涉每日必去一次吸收血食。这一日,苏涉吸收完一匹独狼的精血之后,额头上的黑红色印记蓦地滚烫发出血光,丹田里血海澎湃汹涌。与此同时,血海里蓦地跃出来一尾血鱼,然后又落进血海里游动。
他的丹田里修出了血海、现在又修出了血灵。已然是到了吞天魔功的第二重。
苏涉抓了一把雪搓干净头上的遮掩,化开一道水镜。
只见额头上的黑红色印记彻底成形了。很……很奇怪,像是一滴血落在了印堂上,被尾指轻轻挟了去后留下的印记。不过一个尾指的指节那么长。
真的是……毁容了……
苏涉一瞅再瞅,唉,毁容了都这么帅,啧啧啧,天纵英武,嗐!这么帅、怎么能这么帅……
中二不犯则已,一犯要命。
谁叫心理年龄十六七的青年,正是天大地大我最大,天牛地牛我最牛的时候了?
苏涉将额头上的印记重新掩盖好,加上有根带子挡着,心里安稳很多。这要是在云深不知处被发现自己修炼魔功,只怕要被吊死在这里,晒成人干威慑世人不要作恶。
既然功法到了第二重,苏涉勉勉强强算是有了些自保的能力。他一掌祭出,直接将一块千斤重的山石击得粉碎,齑粉扬扬落地,还被寒风吹去远方。他微微叹了口气,勉强有了行走能力啊。想想他看过的那些,哪一位不是年少时候就威震九州,哪一位不是天骄无双傲视群雄?(啊,韩立,韩立这位大佬不是。)不过脑子自动略过去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实力实在低微。别的穿越者那都是手一扬就是万吨巨石,再一砸就是天崩地陷的,他这一掌都只能碎块千斤的石头,实力实在是太弱了。
不成不成,还是得加油修炼。
苏183不去练武场183只上文化课183从来不练剑183干活只刷碗183也没下过山183也未夜过猎183实力低微183涉:嗯,为了更好的明天,一定要加油修炼。
第二重吞天魔功讲究是练丹田之外的地方,要用灵物的血,然后血浴。务必将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都要练得气血澎湃。灵物越高级、血就越好。不拘泥于是带了灵性的野物还是妖兽,还是邪兽、怪物一类的。
苏涉心想,这难度猛地拨高一层。他记得静室前边的小池里经常有仙鹤来着……这个念头刷的闪过去,苏涉打了个激灵。
算了吧算了吧。
真要打那东西主意,他就很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除去鬼物不知道有没有血,妖魔怪这世界上应该是不缺的。
苏涉看着手底下的这些‘大军’,只觉得自己离龙傲天的距离还差了几个位面。
然后他双手掐起一个全新的法决,手指变幻出幻影来,一道又一道的血光缭绕起来,周身仿佛有血色的链条交织穿梭。
身前密密麻麻两百多只老鼠骷髅和五十多只黄鼠狼骷髅立时被空洞眼眶里的火焰蹿出来燃烧起来。
骨头被烧得嘎嘣嘎嘣的发出令人齿寒的声音。
苏涉打下法阵,火焰顿时蹿飞起来,如同一道道火龙交织。很快两堆火焰里就只剩下了一只老鼠和一只黄鼠狼。
老鼠骷髅足足高长一米,黄鼠狼更是一米五。比苏涉还要高一些!
两只骷髅的眼眶里两簇更大的火焰在跳跃着。
20版本啊这是。苏涉啧啧嘴唇,摸了摸下巴。吩咐它们避人、抓血食。
又一日苏涉浸泡过血之后,全身气血澎湃,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蕴含了力量。等他从一个石坑里出来的时候,那些热气腾腾的血却是全部干涸了。只剩下石坑底的黑色血粉。
灵物不好抓。
往往要一两周才能凑上一次沐浴要用的量。但是苏涉不急。
他穿好衣服,这春日里还有些寒,让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返身回云深不知处。走在路上,却大老远的就看到林子边上有一丛报春藤木,上面挂着红红绿绿、半红半绿的小粒果子。苏涉看着想到了酸,立时就口水分泌出来。
人就是这样奇怪。
明明知道那是酸的、甜也甜不到哪里去。但是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尝一回,就顾不得它是什么味道的。心痒痒得很。他撩起衣摆扎进裤带子里,然后就从边上下去。拨开两边的草木,挤到报春藤木边上,伸手就摘了三颗,吹了吹灰,就塞在嘴里。一时间酸得眼尾出泪。
阿西,这要肚子里有个崽,崽都能酸出来。
酸归酸,但是他还是折了一枝,很是琳琅、很是漂亮。清新自然又可爱。打算边走边抿一粒。但是就在他折下来的那一瞬,他蓦地眼角跳了跳,豁然转身,“谁?!”
一抹淡蓝色的衣袍掠过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