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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羡24

自从那一日议事发生那种事情之后,魏无羡便没有再进那“权利中心”,其实也是被玄门百家排斥在外了。他无法忍受那种让他难堪的眼神,眼不见心为静。

他心中纠缠着一种带着畏惧情绪的期盼。他想见温晁,但是又怕温晁怪他。

似乎双方的对立立场……被排除在外了。

魏无羡坐在莲花坞后山山顶上的一块(裸)露的大石头上面,草地上洒落着一些竹屑,手指间转动着一根碧绿青葱的才做好的笛子,横在嘴边轻轻吹了个长音,呜咽悠长。

试了几个调子,笛子的音依旧有些不清朗。

竹子就是野山竹。

手工也就是拆了一根小箭削的。

粗糙极了。

自己……好像从来没吹过笛子给温晁听过。

呵,他肯定不知道他会吹笛子。

他怕是一直以为我只会套野鸡逮兔子。要是有机会吹给他听,他肯定会……

魏无羡扬起的嘴角缓缓的压下去了。呵,想什么了?在的时候嫌他烦,不在的时候,满心里想的是他。

这算什么了?

可是,思念真的好苦。

情势似乎越发的紧张起来了,魏无羡每天都能看到前方的探子传书回来,说温家又推进几百里了……温家那边日益南下,玄门百家终于安耐不住,聚兵点将开拨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挨着夷陵乱葬岗不过几座山头,双方隔着一条浪花翻滚丈高的大河对峙。旗帜翻滚猎猎。

温旭骑着一匹高壮的黑色的蹄上腾云的裹着玄铁黑甲头盔的烈马,在阵列的最前面。

战前叫嚣着:“乌合之众不堪一战!跪地投降或有一生!”

回应他的是玄门百家这边的箭雨,但是那边升腾起金色的屏障,将箭雨阻拦了。

温旭面上的嗤笑收敛了,他拔剑指天而后横指河对岸:“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金光善呵了一声,义正言辞的嘴炮起来:“温旭贼子,断臂败将,安敢如此狂妄?”

温旭最讨厌最怨愤别人说他断臂之事。

咬着牙瞪着眼,面孔扭曲着,左手断臂接口处安装的仙金械臂抬了起来,金光闪闪。他指着金光善,“你要付出代价!”

他将剑回鞘,夺过旁边近卫队一人的弓箭,拉弓满月朝着金光善就是一箭。

破空之声迅猛,一箭而至,空间被灵气震荡出无数波纹。

这一箭杀气十足。

可惜蓝忘机轻飘飘挥剑,这箭就腰斩落到了河里。金光善勉强镇定,额头已经浮出冷汗,对蓝忘机点头以表谢意。

新仇旧恨,温旭对着温家修士吼道:“谁能取蓝忘机项上人头,加官进爵封地赏金!”

温家修士齐齐回声。

玄门百家面色严肃。

就在双方嘴炮对峙之际,温家修士如潮水一般分流两半,从正中间处出现了一辆马车,四匹雪白的灵马蹄踩焰火,每走一步都平稳极了。

这马车缓缓的停在了温旭的马边,一只苍白瘪瘦的手掀开帘子,露出那人半边身子。

这是时隔差不多大半年,魏无羡第一次见到温晁。

他苍白病弱,仿佛病入膏肓一般,脸颊上干瘦干瘦的,好像没有肉只有皮贴着骨头。

温逐流和方惪站在马车两侧,温晁从马车里出来,如今温度可穿单衣,他却还包着披风。下来的时候温逐流还扶了他一把。

他……竟然伤的这样重。

是了,重不重只有他魏无羡知道。

那两箭是对着的。

没死就已经命大了。

可即使是这样的温晁,玄门百家在看到温晁那一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浮出恐惧。

这个人太老谋深算了。

玄门百家差点就被这么个人摆弄棋子一样给收拾了。

温晁没站多久,方惪就从马车下面暗箱里拿出来一把轮椅,温晁坐了下来掩着嘴巴咳嗽了两声。然后他抬起来头,看向河对岸的玄门百家。

玄门百家寂静无声。

心中充满怨愤。

让世家子弟挑(粪)!

让云梦子弟搬砖!

极尽折辱之事,难道士可杀不可辱吗?

别看温晁病弱得好像站都站不稳了只能坐着,可是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却很郎朗,清晰的传到这边来。

“诸位,别来无恙啊?听说大家都挺惦记我的,不知道见到我大家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