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苏阡默只是随意的寒暄了两句就吩咐她和月沧桀出去做些饭菜来,这意思在场的人想必想必都懂,却也同时都不会戳破。
“桃花运呦,月沧桀。”
才出门没多久,她就等不及开始嘲讽起来。
“哎……”破例的没有顶回半句,这回看来是真的烦。
“说说吧。”
“……”
“不然我不保准会对那女子说些什么呦。”
“卑鄙无耻。”
“只敢一次。”
她深信,没有比这一次更刺激的事情了。
月沧桀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迎上月色,清澈明亮,“说来也很简单,我小时候并不是仓颉城的人,而是同盼溪一样生长在并不繁华的玖朝。”
“玖朝?”她听过的城镇并没有这个。
“是啊,玖朝。”现在提起这个名字,连他都有些生分了,“玖朝沿海,大多以捕鱼为生,也有少数从商,卖的东西很是简单。”
“可我看那女子的鞋子倒并不简单。”她言语中有些讽刺。
“那是我亲手做的,缎面也不是本地产的。”
“你会做鞋,怎么没听说过?”
“因为没必要告诉你。”
“你……”她气的头昏脑涨。
“我一出生父母就死了,也是上天垂怜才没有死于霜冻之灾。后来就被盼溪的爹爹收养了,这一身武艺,也是他教的。”月沧桀继续毫不在意的往下说。
“所以,盼溪的爹爹也算是我的师父,他老人家自立无名门派,手下弟子不过数十人,却是个顶个的高手,每一个都不我之下。”
“那,那个什么盼溪呢?”
“盼溪是在我三岁时出生的,那时候,也就数我俩年龄相仿,能在一起玩乐。”
“后来再大些,也就懂了些是非之道,也懂了男女授受不亲之理,自然而然的有些疏远,谁知十六岁那年,师父竟乱点了鸳鸯谱,愣是把我俩扯到一起。”
“后来呢?”
“后来,我迫于无奈答应下来。”
“那,你们已经是夫妻了?”
“没有……我……逃婚了。”
“逃婚,开什么玩笑,你就把她自己一个人留在那里了?”
“只恨当时年少轻狂,终究是害了她。”
“月沧桀……”
当她触碰到那不可一世的记忆,看透他的内心时,恍然大悟,他原来也有这么多的苦闷,没有人理解。
“对了,你不是说已经没得可吃了吗?”
他的话锋突然回转,令她措不及防。
“啊咧……这个……我想……”
“好了好了,看在今天跟你跟我聊天的份上,先放你一马好了。”他勾起唇角,无所谓的抬抬肩。
她终于放下心来,体会他少见的静默与温柔。其实,他真的也还不错吧,她这么想,偷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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