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你眼里永远是天下,你那颗慈悲之心照耀的永远是下界,甚至对你师父都不曾有一份动容,你这么做就是对了?”
“……”
“苏阡默,明明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你却可以甩甩衣袖,一走了之,剩下的所有烂摊子都由我们来承担,你却只是在下界安心你自己的生活,你才是这世上最自私的人。”
她忍不住将所有苦水倒出,眼泪模糊了面容。却忽然想到什么,惊讶的捂住嘴。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满是颤抖与恐慌,她怎会糊涂到这般地步,不敢对上双眸,举步维艰,“你快回去吧,瘟疫这事,我来想办法就好。”
不敢再停留下一步,就连说话的时候也是在不断退后,直到转身之际,被那人一下子抓住了手腕,再也动不了一步。
温热,本应是令她心跳的动作,在此时却像是处在烈火之中,烧的透心透骨,一干二净。
于是,费尽全身的力气都想要脱逃。
“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声声质问,逼上前来。
“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眼泪已经不受控制,自由落下,晶莹美丽。激动的一下子挣开他的束缚,因为不稳而退后,撞在桌上,杯盘落地,叮当作响。
一片沉默,女子的啜泣声不断,苏阡默也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确,九鳯悦所说的事情他一点也没有印象,师父不是因为压制阮淚痕才丧命的吗,又和他有什么关系。脑中一阵疼痛,回忆无法触及。
忽的,屋门大开,一阵刺眼之光袭来,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刀枪就已经架上了脖颈,重重往下一压。
“苏阡默袭击天后,压入天牢。”说话的是荆涛,一脸阴笑,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
他并没有反抗,脑中依旧混沌不清,倒是一旁的女子有些激动起来。
“够了荆涛,出去。”
“天后大人”
“我说出去”她的语气容不下半分反抗。
“是,不过天后大人,您可千万要小心的做好决定才是。”
“荆涛,别忘了这是谁的天下,我还没有败落到由你提醒。”她恶狠狠地回答,很是不满他的多管闲事。
“是”他咬牙切齿的退下,心中莫名的愤怒在燃烧,太多不甘的积压像是坚实的锁链牢牢扼住他的咽喉,无奈的挣脱。
殿堂内再次陷入昏暗,她缓缓走了几步又停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却也不近。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这样,冷冰冰的不许任何人靠近。
“苏阡默,对不起,我恐怕真的做不到你三千年前所说的了,也许那真的太难,对于已经忘掉的你来说。”
白光闪现,身体坠落在逃不开的漩涡中,记忆被一点点的抽离,也就此了断了尘缘琐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