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碗主撇了手里的一捆破布和大水瓢,长叹一声,也朝外走去。
婉红把手里的一捆高粱杆朝地上一摔,气愤的说道:“大注射器,名字真好听,能射几丈远,唉,老牛都飞天上去了!”
停了两秒,看麻九没反驳,又接着说道:“绕那么远干啥?还折腾人,直接说银子被偷就完了!”
“闭嘴!”
麻九火了,朝婉红大吼一声。
接着,麻九转身朝院外走去。
婉红跟在麻九后面,不断点指着麻九的后背,咬牙切齿,气愤到了极点。
这个麻九,变化太大了。
出了大狱之后,简直判若两人了!
还学会撒谎了!
姜盆主和朱碗主一看麻九两人出来了,便迈动步子,朝北面走去。
咳咳咳······
一阵轻轻的假咳声从东边市场方向传来,几人顿时停下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黑暗中,缓缓走过一个人来。
原来是一位老者,面目清瘦,个头不高。
走到麻九四人跟前,老者停了下来,他仔细看了几眼麻九,开口朝麻九说道:
“是不是想找丢失的灯油?”
四人全部惊讶的不得了,就不一一形容了。
麻九点点头。
“跟我来吧!”
老者说完,转身朝市场走去。
原来,老者是做粮食生意的,白天,看见麻九买了灯油,并藏到了这个草房中,就带人在天黑后把灯油和大注射器搬到了自己的店铺中。
因为,老者看出来麻九想火烧敌营,他知道,鬼子兵每天在一更天都要搜查兵营附近上百米的范围,担心灯油被鬼子发现,这才替麻九保存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两大木桶灯油和大注射器都被搬到了敌营的壕沟边上,破布、高粱杆、水瓢等也捡了回来,都用石块压着,防止被大风吹跑。
敌营的木栅栏很高,挡住了远处敌楼鬼子兵的视线。
即使不挡住的话,上百米的距离,这么黑的天,敌楼上的鬼子兵也很难看清楚这边的情况。
十几个敌人的毡房就在眼前,通过栅栏的上端可以清晰看到它们方方的顶子,在黑夜中静静在卧在那里,像一个个野兽的巢穴。
这么一会儿,风变大了不少。
东风呼啸着,吹得栅栏呼呼直叫,如鬼哭狼嚎一般。
麻九用破布堵住注射器的出口,取下活塞,叫姜盆主和朱碗主把注射器立在地上,倾斜成七十度角左右。
然后,自己用大水瓢从大木桶里舀出灯油,一瓢一瓢灌进注射器的木管里,当灯油液面距离木管尾端一尺时,麻九插上了活塞。
麻九叫姜盆主、朱碗主两人一前一后扛起注射器,并用双手把住,对着敌人毡房的方向,使注射器出口指向空中,和地面形成四十度角左右。
摆好了注射器,麻九使尽平生力气推着注射器的活塞。、
使劲!使劲!再使劲!
大注射器压得朱碗主和姜盆主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几股细线一样的油柱从注射器活塞边缘射了出来,喷了麻九一脸。
麻九知道,压力足够了。
“拔掉出口破布!”
闻听麻九的低声吩咐,婉红跑到注射器出口下面,猛的跳起,一把拽掉了堵着出口的破布。
一股油柱划着美丽的弧线越过壕沟射向了敌人的毡房,恰好落到最近毡房的顶部!
好!
成功了!
婉红高兴的跳了起来。